添妆。”
顾雪仪躬身行礼谢过,又与他们说了会儿话,方才告退。
大臣们此时也跟着告退,往外行去。
等到了门外,他们便见着了宴朝。
宴朝立在那里任由他们打量,神色依旧淡淡,身形挺拔如青松。
一着官服的男子却驻足道“这位便是”
顾雪仪点了下头“他是宴公子。”
说罢,顾雪仪为宴朝介绍道“这是右相,我朝最为年轻的右相,不过年三十二。”
宴朝淡淡一笑“丞相大人。”
二人彼此目光交错。
男子扭头道“你在何地结识的这位宴公子从前怎么未曾听说过”
顾雪仪浅浅笑道“有缘地结识的。”
男子见她不欲多说,这才住了声,半晌,才道了一声“恭贺你终是寻着了心仪之人。”
顾雪仪微一颔首。
男子这才转身离去。
而等他拾级而下,背后传来的目光却始终如针扎一般,牢牢附着在他的身上,冰冷锐利。
他怔了下,回头去看。
那位宴公子正俯视着他,一刹那间,他有种被对方强势压制的错觉。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男子暗暗皱眉,然后又叹息了一声,这才远去。
宴朝心下酸得仿佛喝了三缸醋。
他早该知道,纵使是在古代,倾慕顾雪仪的人,也只会多不会少。
宴朝垂下眼眸,装作不经意地道“方才那人早年是不是向你们家提过亲”
顾雪仪惊讶道“你如何知晓不过他没挨过我二哥两拳,后来直斥我二哥凶恶。”
宴朝心道,顾二哥真是个好二哥啊
顾二哥要是再来找他切磋,他下手一定轻点。
宴朝不动声色地接着道“除了他,还有谁人同你示过好”
顾雪仪倒也并不掩藏,落落大方地道“我也不大记得清了,多是上门提亲的,还有些便总是莫名其妙拦了我的马车与我搭话”
宴朝暗暗记在心中。
二人归去后,顾二哥果然又来找宴朝切磋了。
宴朝也不推拒,和人家打了半个时辰。
顾二哥冷嗤道“你也算聪明”
宴朝淡淡恭维道“哪及二哥”
顾二哥又冷嗤了一声,不过到底没再说别的话了。
宴朝问他“昔日爱慕平秋的人是不是如过江之鲫”
宴朝口中提的“平秋”是顾雪仪的字。
顾二哥点头道“正是什么小侯爷啊,大学士之子啊,郭副将的小儿子啊”
宴朝不动声色地听着,一个个记了下来,胸口却是醋得都快炸开了。
顾二哥说着说着也就住了嘴。
这世道难免有轻视女子的,说一个女子博得多少人爱慕,有人会欣赏惊叹,也难免有人会觉得轻浮不喜。
顾二哥顿了下,怕坏了自家妹妹的名声,连忙道“自然,她只喜欢你一个罢了。”
说完,顾二哥又觉得自己嘴太快了。
这么一说,这小子还不得高兴死
宴朝眉眼一舒,嘴里酸意中又蔓延出了点甜味儿,他笑道“多谢二哥。”
顾二哥有点恼羞成怒“老四老五,一起来”
宴朝如此又被捶了几天。
便到了大婚前一日。
没人顾得上捶宴朝了。
因为盛家和顾家,为了谁背顾雪仪上花轿的事儿,先自个儿内部捶起来了。
顾家哥哥说“我是顾雪仪的亲兄长,自然该是我来背我妹妹。”
盛家子弟只默默流泪道“盛家耽误长嫂多年,盛家欠她诸多。算来我们也是她的弟弟,该我们来背”
气得顾二哥直跳脚“哪有你们这样的”
二房的几个兄弟,也忍不住摇头“盛家满嘴歪理,你讲不过他们的打一顿还差不多。”
盛家人叹息道“若是动手的话,长嫂就该知晓了。”
顾二哥一撇嘴“卑鄙无耻盛家子”
而此时,顾雪仪在与盛家老爷子、盛长林议事。
她淡淡道“我眼下大婚,一则是我素来行事利落,不拖泥带水,想好了便就做了;二则是为了确父母心事,也了确盛家祖母的心事;三则,我在离去之前,与盛家撇清干系,今后盛、顾两家解绑,皇上只会更乐意重用盛、顾两家,盛、顾两家还将有更鼎盛之期”
她将一切都安置妥当。
心下自然再无牵挂。
盛长林眼圈又红了,哪能让人想象到,他在盛家的历史记载中,却是做了权倾朝野的首辅。
他再度朝顾雪仪深深拜下,道“虽是如此,但长嫂在盛家人心中,仍旧是盛家主母,仍旧是恩情深重的长嫂”
说罢,盛长林跪地道“昔日长嫂嫁到盛家,是顾家大哥背长嫂上的花轿。长嫂明日出嫁,由我来背长嫂吧。”
盛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