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直白吗
顾雪仪想了想说“我想尝试一点不一样的生活。而且我不喜欢占着别人的丈夫。”
宴朝拧了下眉。
这下有点后悔没有早点和原来的顾雪仪签那份协议书了。
“宴总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也是个很不错的结婚对象。”顾雪仪客观地评价道。
但宴朝望着她眼底的清明理智,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对于她来说,仅仅只是“合适”。
她太像他,惯于用理智去分析遭遇的每一件事,少有头脑发热,被感情主导的时候。动心难于登天。
可他一颗心已经猝不及防地被她从云端拽入了凡尘。
她却稳稳当当丝毫不动。
谁会想到他也有今天呢
“但这件事不能就这样含糊下去我想要进一步地去探索这个广阔的世界。我手里已经握有一笔充足的资金,在来到这个世界时候,我也一刻没有停歇,稳步建立起了自己的人脉。或许会因为和宴总离婚,而失去一部分的人脉,但对于我来说,都不算什么”顾雪仪无比理智地冲着宴朝分析了,她离开他之后,一样能过得很好,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不必为此担心。
但他那是担心吗
宴朝越听她侃侃而谈,心沉得越深,双眸更黑得不见底了,里面沉沉填满了冷意。
顾雪仪不需要他。
宴朝从来没想过,以他的身家地位和头脑,会有人不需要他。
“而且宴总迟早会有喜欢的人”
听到这里,宴朝皱了下眉。
他难道说得不够清楚明白吗
还是她接触到的也都是利益交换,所以将他那句不想离婚,也当做了是一种理智权衡的结果
宴朝心下轻叹了一声。
到了唇边的话又顿住了。
再忍忍。
时机还不够。
她对他,还仅仅只是停留在欣赏层面。
“所以太太是准备,回国后就立刻和我离婚,离开宴家吗”宴朝问“宋家呢哈迪斯呢前几天太太还和我说起来哈迪斯另有图谋,今天又在船上看见了君语社的标志。这些太太都不管了吗”
“这些本不该由太太来管,太太放手也正常。但我却忧心宋家怀恨在心,算计太太。”
“我与宴氏结下的善缘,不够在离婚后,也让宴氏护一护我吗”顾雪仪歪头问。
“那又怎么一样宴太太的名头,能免去太多麻烦了。”
“但我不可能做一辈子的宴太太。”
宴朝心道。
怎么不能
最好是一辈子,长长久久的一辈子。
“不过君语社的确是个麻烦,石华也死得莫名其妙但他们都不足为惧。”顾雪仪说起这些事,倒是兴致勃勃的。
她伸手捧起桌上的水杯,仰头饮了一口,润了下唇舌,然后才又说“所以我一早想好了,与宴总再合作最后一次,彻底扫清这些麻烦。宋家也好,哈迪斯也好,今天见到的那位头戴梅花帽子的龙小姐也好都扫个干干净净。施之以雷霆手段,自然能起到一定的震慑效果。来日再有人听见我的名字,也该知道退避了”
宴朝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但这才是顾雪仪。
她聪明,所以会为自己想好一切退路,而不是莽莽撞撞地做出决定。
宴朝按下了浮动的心绪。
可要说她聪明利己,却又不是这样。
她处理这些东西,又从不嫌弃麻烦,好像天生肩负着某种责任感,并且从不为此感觉到疲累。
“那太太从今天起就要疏远我了吗”宴朝又问。
“我做一件事,从来要做好它。既然现在还顶着宴太太的名头,我就不会刻意疏远宴总。”
他还应该感激,顾雪仪的责任感太过于强烈。
宴朝心道,没办法在今天将关系变得更亲密,那至少要尝到一点别的甜头吧。
宴朝说“不是宴总,是宴朝。”
“嗯”
“太太过于客气,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顾雪仪迟疑一下,应了声。
宴朝轻轻松了口气。
今天倒也不算做白工,至少将那些藏在纸面之下的东西,都捅到台面上了。
他之后再对她做什么,她也会明白,他是对着这个顾雪仪做的,而不是对着以前的顾雪仪。
或许他还应当高兴一些
从她的种种反应来看,她过去都是不通情爱的。
她没有喜欢过的人。
宴朝心底反倒又重燃起了熊熊火焰。
在这样的时刻,他张嘴说“喜欢”,未免显得单薄。
宴朝嘴角翘起,微微笑着说“太太这样聪明,我请太太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看一件事看太太能不能看得明白通透。”
顾雪仪目光又闪了闪,来了点兴致。
她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