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
顾雪仪面不改色“对啊,所以利用起对头,怎么会手软呢”
宴文嘉恍然大悟“有道理”
江二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负责人
他擦了擦额上的汗,也不知道这话该不该汇报上去。
就在这时候,一辆车缓缓开了过来,在物流点的门口停住了。
车门打开,从上面跳下来了两个人。
他们一个站在车后舱里,一个站在下面,互相合作搬东西。
过程相当枯燥无聊。
经纪人在后面坐着看了半天,都没能看出来个名堂,抓心挠肺地想问宴太太这是干嘛呢。他觉得原哥铁定更看不出什么东西了
车下面的那个人来回往返,从仓库里取货。
他怀中抱的东西并不重,看上去也并不吃力。宴文嘉就一个走神的功夫,那个人突然摔了一跤。
那一跤摔得并不狠,但那个人似乎是被摔懵了,他呆呆趴在地上趴了差不多半分钟吧,车上那个人都着急了,正要跳下来。
那个人却又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宴文嘉这才看出来了一点违和的地方。
这个人的肢体并不太协调。
“他腿脚有问题”经纪人先问出了声。
负责人这才感觉自己终于派上用场了,连忙摇摇头说“不是腿脚有问题。”
宴文嘉有点捉摸不透,偏偏顾雪仪又一个字都不肯透。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感觉到迫切地想要知道。
宴文嘉干脆起身走了出去。
这时候又一辆车到了。
其他的物流工作人员也开始了来回往复的搬运动作。
天上下起了一点细细的雨丝。
宴文嘉想到了前一天医院里的场景,从鲁冬太太的病房离开后,他不自觉地重新留意起了那些在走廊、在电梯、在排队的病人和病人家属。
他们中有些面色苍白憔悴,有些病容麻木,还有些病人家属突然跪地大哭。
他在短短一天里,见到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顾雪仪是要给他看更悲惨的事吗
宴文嘉感觉到了一丝茫然。
办公室里,顾雪仪透过玻璃窗,看见了外面连绵的雨丝。
她问负责人“有伞吗”
“有有有”
负责人连忙取了伞给她。
顾雪仪接过来,撑开,这才也缓步走了出去。
经纪人连忙也跟着跑了出去。
这时候另一辆车上下来的工作人员,忍不住皱紧了脸“怎么又下雨了雨衣呢雨衣呢”
有人拿了雨衣出来。
工作人员套上了。
“今天还有多少啊”工作人员一边套一边大声问。
“多啊每天不都这样吗比起双十一的时候好多了”另一个说着吐了口气,然后他突然转头叫了一声“蒋高你要不要雨衣”
那个摔倒的人,慢吞吞地拍了拍身上弄脏的地方,吐出了两个字“要、要。”
口齿不太清晰。
对方递了雨衣给他。
那个人蜷起手臂,试着去穿雨衣,但动作总是显得有点笨拙。
“你过来呗,我给你弄”对方喊。
蒋高应了声“嗯嗯”
然后迈着步子过去了。
这时候宴文嘉也才看清了他的样子。
刘海打了卷儿,五官清秀,但是有一点点的移位。像是有鼠标在s的时候,不小心一键拖歪了点。
他脸上很快打湿了。
他不得不眯起了眼。
对方帮他穿雨衣,一边弄一边问“你下午还弄吗”
“弄、弄的。”
“你多费劲啊,要不你请个假回去吧。我都他妈累死了”
“还行。”蒋高自己抬起手擦了擦脸,又露出了底下清秀的,甚至还带着一点笑的五官“今天三九小区门口那个阿姨,给了我,一瓶奶。”
那人笑骂了一句“草,怎么又有人给你喝的长得好就是不一样哦”
蒋高也认认真真地应和了一声“嗯嗯。”
宴文嘉刹那间好像抓住了点什么。
他一回头,发现顾雪仪撑伞遮在了他的头上。
宴文嘉开口,嗓音竟然有点沙哑“他是不是有点别的毛病”
顾雪仪的语气依旧一如既往的平静“好像是的,小时候发过高烧,大脑有一点问题。”
宴文嘉心绪有点复杂,但一时间又很难以描述那种滋味儿。
“现在很多企业都会雇佣残疾人,以减免部分税额。”顾雪仪说。
这也是她之前为了宝鑫,特地去了解了很多企业的相关知识,中间恰好有这样一条。
“将美好打碎,你才看得见痛苦与残忍。见过了痛苦与残忍,你才会知道,废墟里开出的花有多美丽。”
见过黑暗才会知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