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里扒了扒。
“过去也没见你们如何兄妹情深,现在倒是宝贝起他的遗腹子了”
宴文姝脸色涨红,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懂什么”
顾雪仪淡淡道“我是不大懂。”
“这个孩子稀不稀奇,能不能进宴家的门,难道不都该是由我说了算吗”
哪怕是被这个时代所嘲讽的,落后的古代。她过去真正所处的那个古代。也断然没有随意来个女子,捧着肚子就能逼上门的道理。
像宴文姝这样过问兄嫂房中事的,是要被责罚的,甚至还可能有碍名声。
“你不懂。”宴文姝咬着牙,固执着说着这三个字“我大哥的孩子,很重要我也讨厌蒋梦。比讨厌你,还要讨厌她。可是孩子很重要”
“那我还应当谢谢你了”顾雪仪微微歪了下头。
“谢、谢什么”宴文姝狐疑地看着她。
“更讨厌蒋梦。”
“我你你高兴什么,我也没有夸你的意思。”宴文姝紧紧抿了下唇,一时间反倒结巴了,连顾雪仪的面容都不敢对上了。
现在的顾雪仪,好看得仿佛另外一个人。
她只要盯着多看一会儿,就会不自觉地忘记对面的是顾雪仪。
“若你大哥当真死在外头,宴家也不会因此绝了后。这些事轮不到你来操心。”顾雪仪陡然又拉回了正题。
宴文姝一时间有点恍惚,反倒还没习惯。
她定了定神“你懂什么不一样的”
顾雪仪轻轻启唇“嗯莫非宴文嘉和宴文柏是太监”
宴文姝惊得差点从沙发上倒仰下去。
她她她她怎么敢说
“当然当然不是”宴文姝咬了咬牙。她已经数不清自己这一天咬过多少次牙了。她是讨厌宴文嘉,也讨厌宴文柏。可她今天要真在顾雪仪这里,坐实了他们不行的猜测
宴文柏能把她从二楼扔下去。
宴文姝抬头,对上了顾雪仪娴静美丽的面容。
她憋不住露出了一点冰冷又讽刺的笑,说“你不知道好吧,我也不如直接告诉你。”她用力咬了咬牙龈,直到尝到嘴里的血腥味儿。
“我们几个加一块儿,基因也不如我大哥的优良。只有他的基因流传下去,才配继承宴家。你是不是又想说,大清亡了,宴家是有皇位要继承怎么地”
“是宴家手里握着的东西太多。可不是等同于有皇位要继承吗”
宴文姝的语速越说越快,还带上了点憎恶仇恨的意思。
“”
房间里静默了一瞬。
这种静默让宴文姝感觉到很难受。
她又用力咬了咬唇,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说了这些话。
顾雪仪突然开了口“你们确实要蠢点儿。”
以为顾雪仪会装腔作势安慰一下,都已经想好要怎么呕的宴文姝“”
顾雪仪站起身“我该下楼了,今天的客人很多。”
宴文姝恶狠狠地咬住了牙。
顾雪仪走到了她的身边,突然抬手按了按宴文姝的眼角“每个人的基因都是不同的,有生来就是天才的人,也有普通人,甚至还有患上脑疾的人。你应当弄明白,蠢是可救的。努力令自己发光发热,比一头扎进自暴自弃的堆里,做数不尽的蠢事要好。”
她的手指温热、细滑。
但只按了一下就飞快地抽走了。
顾雪仪走出去,门很快关上。
宴文姝自己抬手狠狠擦了擦眼角,这才发觉眼角有一点冰凉的润意。
她哭了。
宴文姝用力咬了下唇,猛地站起来,却一个倒栽,从沙发靠背翻了下去。
宴文姝
顾雪仪从电梯出来,陈于瑾就立刻迎了上去。
陈于瑾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快走了上前,但既然走上前了,他也就出自礼节,问了一声“谈好了吗”
顾雪仪“嗯。”她顿了顿“要麻烦陈秘书一件事。”
终于来了。
顾雪仪会提什么无理的要求
陈于瑾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但奇迹的,他却很难从中感觉到厌憎了。
“最近三个月内,宴文姝一旦订购国外机票,都给她取消。”
就这个
陈于瑾沉默了一秒“太太是准备把三小姐关在家里吗”
“不是关在家里,是留在国内。”顾雪仪纠正了他一下,然后说“我知道这样的小事,陈秘书能轻易办好。”
陈于瑾
毫无技术含量的糖衣炮弹。
但她的口吻漫不经心中又透着真诚,仿佛给予了他莫大的信任。
陈于瑾动了动喉头“当然。”
顾雪仪微微颔首,这才又一提裙摆,重新走向了不远处的简昌明等人。
其余的豪门太太们,也开始纷纷主动和顾雪仪搭话。
顾雪仪从侍者手中接过了一杯酒,她举起酒杯,按照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