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或者晶核你管它叫什么”
手中的头颅一动不动,像是死物般毫无反应。
“河神啊,”
泥泞道路上,祁易安捧着红布下的神首,每一步迈出,身上的金银钥匙便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道路两旁的阴影中,似乎有数不清的怪物正发出粘腻的声响,伺机而动。他却像是注意不到一般,迈着悠闲的脚步继续向前,
“你是想先找回自己的身体,还是先看看如今的长寿村呢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然后把那个晶核给我用用”
话音落下,周围终于不再是寂静一片。
“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突然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又戛然而止。
祁易安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微微皱眉,难道是又有人遇害了
什么情况副本进行到今天,按理说每个玩家都知道了基本规则,剩下的村民还很多,他们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及时完成主线任务离开
“不”
低喃声在近处响起,祁易安低头看去,确认了是手中的头在说话。
“都不是”
河神的头颅缓缓说道,“我想要的早已不是”
“”
“第一个百年里我确实只想找回身体,想重获自由”
河神的头颅低声诉说,“只要他们别再把我关在这样可怕的地方,像个尸体我愿意原谅一切”
接近少年的声音此时多了分嘶哑,祁易安听着,只觉得仿佛看到了异变刚刚发生的长寿村。
明明视线已经被隔绝,他不该再有幻觉出现,不属于自己记忆的画面却还是随着河神的声音涌入。
长寿村的
村民们战胜了洪水,重建了山庄,又得到了来自河神的赐福,得到健康,不再畏惧伤痛。
逐渐地他们终于发现,河神的发丝有着奇效,只要是用那些白色发丝缝合的伤口,全部都能够痊愈。
“第二个百年里我是那么的悲伤不肯相信昔日的家人们、乡邻们当真背叛了我”
河神低声说着,“我只想回家思念着昔日的一切哪怕让我失去神力,只做个凡人也好可凡人比神更脆弱我终于明白,我早该对他们降下神罚,让他们畏惧我也好过孤独与绝望”
祁易安继续向前走着,朝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前进,没走几步,却骤然又听到了第二声凄厉的惨叫。
比起第一声,那叫声显然更为年轻,也更短促。
他听到河神在耳边呓语,恍惚间仿佛瞧见附着了神力的神秘丝线终于被怨恨污染,化作沉沉墨色,使用着丝线为自己续命的村民们一个个出现异状,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使用丝线续命,已经成了饮鸩止渴,可越是这样,就越无法停手。
他们的身体越发残破,终于不再满足于只偷窃器官、肢体,开始主动残害他人性命。
那一天,已成老翁的村长首个换上了年轻大学生的身体,整个人变得精神焕发。
“第三个百年里我被愤怒与仇恨折磨,我好像不再是什么拯救了全村的英雄,我只是我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我从小吃百家饭长大,又从小被所有人嫌弃只在得到了神明的力量后才终于有人正眼看我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我明明只是希望大家能多爱我一些,能一起幸福地活下去他们却”
说到了这里,河神的声音终于带上了哭腔,微微颤抖,“我大错特错大错特错人心是那么的可怕,从一开始我就错了,从一开始,我便不该让他们起死回生这世上的一切全都应当毁灭”
“呀啊啊啊”
尖叫声再次响起,发出声音的人仿佛经受了最可怖的痛苦,仅仅是听到声音,就让祁易安脚步一顿,胳膊上的汗毛竖了起来。
他加快脚步,终于距离发出声音的地方更近了。
河神越发癫狂的诉说中,他仿佛看到第一个被残杀的头颅在水中腐烂,失去了头颅的河神捧起外来者的头颅,轻轻地抱在了怀里。
你也是被他们欺骗,被害的人首分离的可怜人吗
阴气越发浓烈,新的丝线从河神的脖子断口长出。
让我将力量分给你吧等你找回了自己的身体,便能拼回完整的自我,获得安眠不像我不像我
“塔塔”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随着农户的家里亮起烛光,长长的人影在地面被拉长,逐渐从转角处出现。
“谁在那里”
祁易安看到影子,猜测着村民不敢出门,无头尸晚上不活动,应当是某个玩家
,“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塔塔”
人影终于转过了拐角,站立在道路的另一头。
鲜血的味道随风而来,深红的切口环绕那人的脖颈一圈,脑袋歪斜着,只被几根黑线敷衍地缝合在脖子上,依稀还能看到些外翻的皮肉。
不是玩家
是成功夺走了玩家身体的人头鬼
风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