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多涂脂抹粉的郎君盯着盘问, 便是莫文远都招架不住。
唐代的男人是出了名的时髦爱美, 尤其是文人圈中的, 访客会友怎能不擦面霜, 涂抹口脂故此, 他们叫嚣着也要美容, 就很可理解。
抗议得多了,莫文远也淡定“食肆只不许郎君进入,若在窗口买却是使得的, 买了后带回去吃不也成”
懂行的郎君道“带走吃, 那滋味怎比才做出的好更何况我等听说女郎出入的食肆内建设得雅致无比, 绝非李三娘食肆可比的。”说到这话语中不由带上幽怨之意,“怎女郎有此等待遇”他们自觉被轻慢待了。
莫文远道“阿娘也是女郎,此地既然是她建, 雅致也实属正常,郎君们切莫多想了。”他笑道, “那等红袖添香之所,不也只有郎君去, 女子逛不得”所以就不要抱怨出现一女子沙龙了。
精致的郎君们听后还是不大高兴,但看莫文远很坚定,并不准备把吃食放开卖, 那新食肆依旧是女郎的天地, 就不多说了, 只得败兴而归。
莫文远松一口气,恰好看见羊在身后磨磨蹭蹭, 便唏嘘道“羊,你可别同他们一样”
已经够美,就不要作妖啦
美容吃食着实花了不少时间,即便找的梓人手艺好,很快就把专建给女郎的院子拾掇出来,等尘埃落定之时,也几个月过去了。
这几月中,罐头的研制也没有放下,只不过莫文远当起了甩手柜,把大事情交给匠人做去了。
王亮日日闷在作坊里,研究软木塞的材质,终于也搞出了成果,在确定新一批罐头可以存放两月时,兴冲冲地把软木塞拿给莫文远看。
“论密闭,此木塞最佳。”
他的手上静静陈列一枚木塞,莫文远看了,实在看不出它与其他木材有什么区别。
他是个不耻下问的,又素来知道术业有专攻的道理,便道“此物与先前所用的有何不同”
王亮道“莫大郎有所不知,此木塞乃是柞木做的。”
柞木并不是甚名贵品种,在秦岭以南以及长江以南都有种植,其价也不是很高,属于较为常见的木材。
莫文远对木材无甚研究,但若真要细究其品质,就要提到一在现代运用非常广泛,并且很常见的外来树木,橡木了。
柞木的质地与橡木很是类似。
橡木的应用十分广泛,有许多家具就是橡木所制,而被誉为“葡萄酒守护神”的软木塞,也是它做的。
王亮唏嘘道“别看这一小小木塞,做起来却很不简单,只有树龄达二五以上的柞木才可以制作木塞,品质还不定很好。”
制作过程中又要经过风干、浸泡、打孔、打磨等一些列的功效,即便是专业人士听来都头皮发麻。
更不用说在唐代,本来是没有专门木塞的,王亮虽是木匠,也是打器具更多,此次帮助莫文远,是他临危授命。
“好在将此物做出来了”
想到这小小的物件竟然能够将新鲜吃食保存二月有余,王亮就深感自己做了一件大事,很是光荣,在与莫文远说话时,脸颊带红光。
莫文远也是想不道,他感叹道“可真是辛苦了”
“用上此物,那罐中吃食最多能保存两月”
“是,然两月不过是我等上回之尝试,罐子形状质地木塞之材质,我等都已有了研究,现在正放了几批吃食,准备等三月、四月、五月后开,看究竟能保存多久。”
没有经过试验,他们也是不大清楚最终效果的。
“那如何将木塞塞入瓶中”这是莫文远关心的另一个问题,总不能是以人力将其硬生生怼进罐子口吧
王亮道“敢请莫大郎放宽心,相较于木塞,此乃小事,不过做一器具便可。”他顿道,“无论木塞还是罐子,都已有模具,我等只需将吃食装进罐中热好,虚虚把塞放入口,在寻一大力汉压器具上之板材,便可塞紧。”
莫文远听到这里,忽然发现另一问题。
他不由道“木塞塞得太紧,罐头如何开”他想到了现代的红酒木塞,需专门的开罐器才可弄开,他就不信塞得很紧,人力还能开。
王亮“”
对哦
他们每次开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有时甚至直接把罐砸了,但若此物真的投入贩卖,那罐肯定是要反复使用多次,即如此,他们的开罐方式就很不是用了。
莫文远与王亮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莫文远先叹了一口气“得看如何做得出价廉物美之开罐器”
他心中默默想,果然吃食之学问博大精深,想要做出罐头,竟然要对化学知识物理知识等一系列都有了解,并且刚刚解决一问题,另一就不请自来,果然想要做出可普及的罐头,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长安城大兴善寺内,慧空和尚收到从江南来的一纸书信。
他虚长莫文远几岁,在莫文远还是垂髫小童时,自己已将近弱冠之年,但岁数的差距却没有拉开两人的界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