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还留在原地,等着一个不会来的人。
但池宁直接这么和莺娘说,她肯定是不会信的。她要是信,早就该在曲水山庄人来人往的活动里,明白时间的残酷与流逝,自行散去了。可是她没有,所以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池宁也就懒得浪费口舌,只是直接换了个思路你不想我帮你表哥申冤吗
你可以莺娘涉世未深,果然跟着池宁的思路走了。
我可以试试。池宁心想着,我完全可以骗你,当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也不想骗人,只要我知道你表哥姓甚名谁,他若活着,我自可以为他伸张正义。他若死了,那我也可以为他翻案,让他沉冤得雪。你看这个交换条件怎么样
莺娘最看重的自然还是她的表哥,忙不迭地点头同意了,她叫他周生,是她的未婚夫婿。
你要去看卷宗找人吗莺娘有些地方很糊涂,有些地方又异常地清醒。
这种大海捞针找人的模式,自然是不符合池宁想要的办事效率的。他再次祈求起了原君,大佬帮帮忙
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原君却笑得很是畅快,池宁这样的一面,只会对他心里亲近的人展现。在池宁还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原君已经发现了这份不同。池宁并不好接近,也不好交心,他对谁都客气,但唯有不客气的时候才是真正走进他心里的时候。
当原君显露了一二力量后,莺娘便开始瑟瑟发抖了起来,她的纤纤玉手指着池宁你、你、你身上有很可怕的东西。
我知道啊。池宁点点头。
那你不怕
我不怕。鬼神有什么可怕的呢最可怕的是人心啊。
原君被池宁的话取悦了,很快给出了池宁想要的答案周生早就死了,就死在肃帝年间的诏狱里。案子确有冤情,天和帝已经给周家翻了案。
总而言之,属于莺娘与周生的故事,早就结束了。她的爱,她的恨,都成了一场空,再没有人记得。
池宁一脸懵逼,这特么的可怎么办
原君长叹一口气,只能再次提示池宁江之为。
“”池宁这才像是醍醐灌顶一般,茅塞顿开。原来所谓的一路顺利,是顺在了这里。他大师兄江之为才主动交待过,他和诏狱里的鬼火搭过话,对方拜托了他一件事。池宁喃喃自语不会这么巧吧
就是这么巧。
原君有时候也挺佩服江之为的奇特气运的,大事没有,小灾不断,但要不是有这样强大的幸运支撑,他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地活到今天。
池宁赶忙去找了江之为,让他先停一下手里的调查,眼前有个更重要的事需要他。
“我跟你说,这案子绝了。”江之为还沉浸在他了解到的信息里,脑袋都快要爆炸了,和师弟手舞足蹈,“没有什么会比这个案子更重要”
“醒醒。”池宁恨不能打醒他大师兄。根本不需要推理,谢谢,在搞定了莺娘和周生的爱情故事后,就什么都有了,要什么脑子
江之为“”
池宁把江之为带到了假山之后,提前知会了他一声“一会儿不管看见什么,不许失态,也不许发声,更不要问为什么”
“为什么”江之为根本不听话。
池宁抬手作势就要直接去捂江之为的嘴,原君却已经替他动了手,哪怕江之为是池宁的师兄,原君也不想池宁和他有肢体接触。
他偏心池宁,池宁也只能偏心于他
这才公平。
冥冥中,池宁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握住了,好似是一股力量,也好似是一只温暖的手。原君的话就在耳边别动,我借给你打开旁人慧根的力量。
暖流从两人相握的手中传递而来,麻麻的,酥酥的,像极了羽毛挠在心尖的暧昧。
然后,池宁的手又在江之为眼前虚虚划过。
江之为再看去时,就看到了莺娘亭亭而立,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对他行礼小女子莺娘,听说恩公有我表哥周生要传于我的口信
江之为“”这个世界还真有鬼啊
那一天,江之为的整个世界都玄幻了。就,他知道诏狱里的鬼火是一回事,知道还有其他更符合鬼的描述的东西是另外一回事。不过,江之为不愧是张太监挑的徒弟,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指了指自己的口,他不能说话。
池宁道你可以想。
牛逼啊同样都是从内书堂里出来的太监,江之为的某些用语总是这么“朴实无华”,让夫子想抽起鞋底子把他打得他妈都不认。
然后,江之为才终于说到了正题周生让我找到你,对你说一声,别等了。
他早就悄无声息地死在了那个与她约定一生的清晨。在她还在忐忑紧张,惴惴不安,想着该如何收拾细软逃出家里的时候,他便已经死了。
他的执念化作一团鬼火,徘徊在诏狱之中而不得出,日日撞墙,想要冲破牢笼,始终不能瞑目。
周生也已经忘记了很多事,甚至都不太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诏狱。他脑海里只留下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