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给我们发了消息。”
母亲接一句“还有微信红包。”
父亲怡然自得“两个红包,分别叫做感谢岳父,感谢岳母。”
弟弟的声音也从视频聊天中传来“我都知道了姐夫告诉我,每年的2月3号,是他的结婚纪念日。他还给我补了压岁钱,不过姐姐你放心,我永远站在你的阵营里,我姜宏义绝对不会被他收买。”
姜宏义不提还好,他这么一提,姜锦年就怀疑他已经倒戈。
她轻咳一声“你寒假在家没事吧下午帮我搬点东西。”
姜宏义立马答应。
他背着双肩包,出门坐地铁,轻车熟路地抵达姜锦年与许星辰合租的小区。姜锦年落了一些东西在这里,比如工作积累的笔记,春夏两季的衣服,还有杂七杂八的日用品。
最近这段时间,姜锦年几乎从没回来。
许星辰猜到了她快要搬走。
许星辰得知姜锦年领过结婚证,先是赞叹“你是我们的老板娘了从傅承林第一天送你回家开始,我认定了你会成为老板娘”随后伤感“我不是一个能留住你的女人。”
她心有戚戚。
大城市的生活节奏很快。她独自一人居住,每天下班回家,打开灯,说一句话,甚至没人应声。早晨上班之前,推开窗户通风透气,晚上再回来,天都黑了,屋子里异常的冷。
她常做噩梦。
梦中鬼魅纠缠。
某一天,许星辰半夜醒来,手臂伸到了床外,朦胧之际仿佛有一个黑头发白衣服的小人,顺着她的胳膊肘,泥鳅一般地往上爬动,险些吓破她的心肝脾肺。
她急忙开灯,原是幻觉。
为什么要找室友一来,是害怕房租贵。二来,是害怕形单影只。
姜锦年建议道“你问一下熟识的女孩子们,有没有人喜欢这个地段,愿意搬过来。你向她们强调,附近交通很方便,停车场租赁也不贵。”
她拎着两个行李箱,摆在地上,往里面装书和笔记本。凡是许星辰能用的,姜锦年都留给她了。这仿佛一次严肃而决绝的告别,许星辰嗷嗷地哭,眼泪止不住哗啦啦往下淌。
姜锦年揽着她的肩膀,给她递纸巾,安慰道“你有空的话,常来我家做客,周末我们还能出门一起玩。对了,这次春节,我去海岛旅行,总算有空买东西。我给你带了一点礼物”
许星辰接过包装盒,缓慢地拆开。
盒子里装着一条水晶手链,几件精致的贝壳工艺品,和一艘做工考究的木船模型。那个木船好像别有深意,许星辰发现里面夹着一张字条,其上写道祝一帆风顺好友姜锦年。
她本来已经不哭了。
这下,她又嘤嘤地捧着船。
姜宏义插嘴道“姐姐,我有礼物吗”
姜锦年冷漠地回答“我只给女孩子买了礼物。”
姜宏义仍不死心“我连一块贝壳都没有吗”
姜锦年绝了他的念头“没有。”
姜宏义喃喃自语“弟弟和妹妹是一个道理,你怎么能重女轻男”他一屁股坐在许星辰旁边,悲伤的低气压笼罩了整座客厅。姜锦年感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转移话题道“嘿,你今天没去上班吗”
她问的是许星辰。
“轮班调休,”许星辰回答,“从明天起,我要连上七天。”
抱着那艘小木船,许星辰心生感慨人生怎么这样苦。小时候要上学,长大了要上班,而她只想每天放假,宅在家里看,打游戏。
姜锦年向她透露“春节前,我辞职了。最近我有好几个面试”
姜锦年一时忘记了弟弟还在这里。她弟弟乍一听到消息,愕然道“为什么要辞职啊”
“不合适,”姜锦年解释,“不快活,不被赏识。”
弟弟懵懂地问“下一家公司就能合适吗”
“也不一定。”
“那你为啥辞职”
“我不走的话,连不一定的机会都没了。”
两只行李箱没被塞满,箱子几乎半空着。姜锦年把它们合上,推到了门边。她弟弟帮忙拎着另一个行李箱,两人一同下楼,许星辰冲她招手告别,她回头报以一笑。
“新婚快乐百年好合”许星辰说。
姜锦年道“谢谢。”
她拜托许星辰“婚礼上,你能做我的伴娘吗”
许星辰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她望着姜锦年远去的身影,隔了好久才走回房间,姜锦年的卧室已经空荡荡又干干净净了。当年许星辰刚搬进来,姜锦年带她去宜家买家具,两个女孩子扛着各种东西,挤地铁,走很远的路,慢慢布置屋子并在今天终止。
许星辰心里头泛酸,空空落落,像是经历了一场失恋。但她依旧发自心底地希望,姜锦年和她的丈夫都能平安幸福。
对于姜锦年搬家的行为,傅承林十分赞赏。傍晚夕阳的余晖穿透云雾,书房里落了一地霞光,傅承林帮着姜锦年收拾东西。他把笔记本排成一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