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姚芊一笑,浅浅叹息“对呀,我家在这里,我能不回来吗”
姚芊脸颊边上有两个梨涡,笑起来格外讨人喜欢。她还记得当初和纪周行谈恋爱时,他不常说话,一开口就是冷幽默。他总是有意无意逗她开心,讨她欢喜。
那会儿他们两人都年轻,她又清高傲气。偶然一次吵完架,姚芊头脑一热,跟着父母去了广州。因为他几天没打电话,姚芊就将他彻底拉黑了。
这次听说纪周行快要结婚,姚芊心里难受。
他的结婚对象并不见得有多优秀,或许他只是在将就,报复她当年不管不顾一走了之。想到此处,姚芊靠近了一点儿,帮纪周行理了理衣领。
她的手指挨近他的喉结,两人视线相触。她想起从前和他接吻,他常常轻咬她的嘴唇,在床上温柔与侵略并存,她错过了一个很好的人。
当天晚上,姜锦年打不通纪周行的电话。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像是在最高点买进股票,突然跌停。
一般来讲,她的晚餐只有水煮蔬菜,以及一杯脱脂牛奶。但是今夜,姜锦年泡了一袋方便面,在阳台上偷偷地吃了。
姜锦年吃完泡面,纪周行依然失联。
他原本答应了九点左右要给她来个电话,这会儿音讯全无,让姜锦年有点担心。再加上纪周行的司机今天请假,纪周行每逢聚会一定要喝酒倘若他酒后醉驾,后果不堪设想。
姜锦年思忖片刻,拿着车钥匙下楼了。
夜里十点,她开车来到纪周行聚会的酒店,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手机震动出声,她打开微信,看见一个姓姚的女客户发来的视频酒店房间里,男人和女人的衣物撒了一地。床头柜上摆着纪周行的手表,还有他的领带和手机。
夜风飘荡,姜锦年的长发被吹乱。
她打开车门,站在街边,点了一根烟。淡至透明的白雾在眼前散开,她才想起自己只穿了一条连衣裙,冷风一刮,冻得发颤。
几个路过的混混和她搭讪,笑问“美女你在等谁呢冷不冷啊,哥哥们帮你脱衣服,取取暖啊”
姜锦年随口骂道“我操。”
爆炸头的混混不依不饶“呦,脾气挺大啊,挺暴躁,小姑娘长吊了吗,拿什么操啊”
他一边说,一边臀部向前,做了个顶的姿势。
姜锦年不胜其扰,叼着烟往前走。
再往前,便是酒店。
门童为她拉开一扇门,她犹豫几秒,自嘲她究竟在怕什么鞋底就跨过了门槛。
从踏入酒店那一刻开始,姜锦年不停地给纪周行打电话,十分钟之后,终于和纪周行接上线。
他的嗓子喑哑“我今晚喝酒喝多了,这次聚会来的都是朋友刚准备出大厦,快到家了。你刚才打了好几个电话,老婆,没什么事吧”
这几天以来,纪周行没怎么联系姜锦年。这会儿反倒叫起了“老婆”。据说出轨后的人,无论男女,都会对伴侣有一点补偿心理。
姜锦年做了一次深呼吸,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问“姚芊是你什么人”
纪周行道“熟人。”
姜锦年又问“她给我发了一个视频,背景是酒店房间。你和她的衣服堆在了一起,她今天穿了粉色胸罩吗”
很长一段沉默之后,纪周行答非所问“你大一那年喝醉了酒,被人拍下了视频。这些事我都没问。你先睡吧,睡一觉,把姚芊拉黑,忘记今晚的视频。下礼拜我带你去民政局,办结婚手续,王助理告诉我,他按你的要求订好了十一月的酒席。”
姜锦年却说“王助理告诉我,你今晚去参加聚会。不过你们的聚会是幌子”
纪周行烦了,打断道“别跟我来咄咄逼人那一套。”
他这会儿正站在酒店的电梯外,身体有些疲惫。他等着姜锦年的一系列盘问,可她什么也不说,纪周行反而急了,问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姜锦年摘下婚戒“我没拉黑姚芊。她说,你们今晚做了三次,是真的吗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干啊。”
她这幅质问的姿态,居高临下,置身事外。
纪周行压抑十几天的怒火一瞬爆发。
电梯“叮铃”一声响,打开了。
纪周行不进门,望向窗外夜景“你身边的男同事有几个二十多岁还在禁欲有几个男人出去玩的时候没嫖过娼你自己猜了个结果,用得着再来问我么”
顿了几秒,他轻吁口气“等你完完全全冷静,我再跟你谈这事。还有你大学毕业前发生过什么,你最好也跟我坦白”
姜锦年隐隐感到耳鸣。
胃里阵阵酸痛,疼痛感不住蔓延,直至撕心裂肺,将她彻底侵吞。她整个人接近麻木,只能僵笑着开口“这婚不结了,就这样吧,早该分手了。纪周行,我祝你嫖娼愉快。”
时值四月仲春,风中柳絮轻扬,仿佛凛冬将至,大雪纷飞。
姜锦年沿着酒店的红色地毯向外走,裙摆沾了柳絮,她不得不用手去捏,捏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