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中解脱出来,稍稍喘口气。
“你小姨也不在家,她和你小姨夫现在还没和好呢,我琢磨着她是不是犯了太岁,带她去庙里消消晦气,再给她求一个大师开光过的法器。”
姜淑芬是个很迷信的女人,这一点,从她上一世给她那个嗷嗷待哺的孙女喝下符箓灰水,求这个孙女给她带一个孙子就能看得出来,每次家里人有什么小病小痛,或是有什么不顺的地方,姜淑芬都会去庙里一趟。
要是麻烦解决了,她就觉得是自己求神拜佛的功劳,问题没解决,她也只是觉得自己的诚心不够,从来没觉得,她现在这样的行为,是愚昧无用的。
“等等,爸妈,你们过来坐。”
晏褚坐在沙发上,因为等会儿还要去公司的缘故,他已经换上了西装,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外加那一副金丝框眼镜,使得他看上去分外严肃正经,让人不好亲近。
姜淑芬和晏延军已经习惯了儿子这样的打扮,可是在面对着他身上一天比一天更加凌厉压迫的气势时,压根没法像两年前那样对待这个儿子,反而对上那双眼睛,还有一种气虚的感觉。
看着两个换了衣服鞋子正准备出门的老人,晏褚指了指边上的沙发,让俩人坐下。
“阿褚,有什么事你就快点说吧,妈和你大姑他们都约好了。”
儿子出息了,姜淑芬很高兴,可是这两年,儿子的变化实在是太大,大到除去这张脸,她都看不出这个儿子和曾经的那个儿子的相似之处,更让她没办法在这个儿子面前提起做长辈的威严来。
“那我就直说了。”
晏褚放下自己原本在看的报表,翘起二郎腿,背部以舒服又得体的姿势靠在沙发背上,双手十指交叉,在胸口处形成拱形,眼睛微眯,表情就像是教导主任在看不懂事的学生一样。
“你们觉得,你们最近的表现怎么样”
晏褚的提问让两位老人面面相觑,最近的表现,是指在那些辅导班上的表现吗
“不就那样吗。”
晏延军不习惯儿子以这种上位者的语气和他说话,可是对于现在这个儿子,他确实也没有做长辈的底气,因此在面对儿子的诘问时,他选择含含糊糊的回答。
“不就那样,呵”
晏褚一声轻笑,然后坐直身体,微微前倾,这样一来,他对姜淑芬以及晏延军造成的压迫感,也就更甚了。
“你们知道我为你们报了这些班,总共花了多少钱吗不就那样,好一句轻飘飘的回答,你们现在这样的态度,对得起我给你们花的这些钱吗”
“够了,我是你老子”
晏延军觉得儿子这些责问着实刺耳,那些课是他想学的吗,他都这把年纪了,身边哪个同龄人和他一样被儿子当作孙子管教,他现在能够按时去那些课堂上学习,已经觉得很委屈了,现在这个儿子还这样训他,让晏延军忍不住,爆发了。
“就是啊阿褚,你怎么能这么和你爸还有我说话。”
姜淑芬也颇有不满,她就不明白了,家里都那么有钱了,她还学那些东西做什么,像以前那样生活不好吗
她习惯的是那种没事搓搓小麻将,跳跳广场舞,然后跟着三姑六婆碎嘴的生活,可是晏褚逼她过的,却是那种高端层次的贵妇所经历的生活,这样巨大的差异,让姜淑芬根本没法在短短时间内,就适应过来。
可以说,从骨子里,姜淑芬就不能成为那种端庄得体,谈吐间轻而易举就能够说出珠宝的来历品阶,各大奢侈品最新季度的产品的女人。
“我逼你们,我难道不是为了你们好吗”
晏褚似是被气消了,他直接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两个颇有不满的老人。
“你们现在是什么身份,还当自己是以前那个收入不过万,仅够温饱的普通工人吗,你们是我晏褚的爸妈,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我的脸面”
他有些激动,说话的音调,也不由加强“你们别说你们做不到,和你们一个班的,还有我生意场上的朋友的父母,辅导老师说了,人家表现的很好,而你们呢,每天上课和神游一样,老师问你们点问题,一问三不知,你知道我听那些老师私底下和我沟通时说这些话时的心情吗,我羞愧啊,恨不得打个地洞钻下去。”
和外表激动不同的,是晏褚心里的平静,此刻他说的这些话,只是将这对夫妇曾经对原身的训斥稍加修改后送回罢了。
在原身很小的时候,他就在父母的安排下,上了各种各样的补习班,但无一例外,只要不是第一,他总会受到父母的无情批评。
在这个家里,是不会有鼓励两个字的存在的,对于晏延军父母来说,这个儿子就是他们伟大的作品,是继承他们曾经没有实现的梦想的载体存在的东西,他必须做到最优秀,不然,都是不完美的。
对于他们来说,这样训骂孩子,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可是不知道当他们自己经历这些的时候,会不会依旧觉得,这些话都是有道理的。
“你再给老子说一遍,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