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息,旧伤复发,怒血攻心,在皇宫中救治无效,暴毙身亡。
曾经轰轰烈烈的晏家,居然那么轻易就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这一点,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包括曾经和晏家交好的人家,都从中看出了其他隐藏的杀机来,纷纷表达自己的立场,生怕没和晏家脱离开关系。
最终这个灭门惨案,以抓获了一群盘踞在京城百里之外的山匪告终,又因为在帮晏家家眷敛尸的过程中发现了晏昭南私藏在晏府密室内的龙袍,以及他和其他几个边境小国的私信,原本忠名赫赫的晏家被冠上叛国、谋逆的罪名,所有晏家嫡系曝尸荒野,晏昭南时候还被鞭尸,当初鲜花着锦的晏家人,在死后居然连一副像样的棺椁都没有。
二十多年过去了,还能不能找到他们的尸骨,都是未知之数。
李晋中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听到晏家这两个字了,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个穿着盔甲,骑在高头骏马上,意气风发的男子。
那时候,他还是顺天府尹,按理京中出现重臣被盗匪满门屠杀的惨案,他是最该知晓案件始末的人物,尤其那一天还是成庆帝的寿诞,九城司,京城之内大大小小的武官都该受牵连。
能屠了镇国将军府,那贼寇的数量该有多少,即便那一天内城当中许多达官显贵都进宫给皇帝贺寿了,住在镇国将军府边上的人家也不该没听到动静,向九城司求救,这样的案子要是处理不好,京城之中,岂不是人人自危。
但在所有人意料之外,也在所有人意料之中,当初涉案的部分官员确实全都被贬谪,包括接管这个案件的李晋中,但是在之后的十几年,镇国将军这个名字越来越少的被提及的时候,他们这些被贬谪的,又开始以各种名义被提拔了起来。
就好比李晋中,从当初的从三品顺天府尹,晋升到现在的从一品督察院右都御史,以他的年龄和履历而言,升的确实有些快了。
“镇国将军”李晋中的嗓子有些干涩,绞尽脑汁,却想不出解释的话来。
只是萧褚一个宦官,为什么会对二十多年前就被灭门,之后又被冠上叛国和谋逆两个罪名的晏家感兴趣
李晋中忍不住多瞧了他几眼,因为早早净身的缘故,萧褚和宫里绝大多数太监一样,面容阴柔,行事作风,更偏向于女子,尤其萧褚五官明丽,身上兼具着浓艳和清高的复杂风仪,导致他受成庆帝宠幸以来,宫里宫外一直有他是成庆帝脔宠的传闻。
眼前这个男人,无疑是诱人夺目的,在他还未得势的时候,谁也不晓得宫中还有这样一个勾人的尤物,在他得势以后,显露出来的狠辣手段,又让人心惊胆战,顶多就是在心中意淫,却绝对不敢付诸行动。
这样的男人,让人完全无法和当初那个浓眉朗目,身材魁梧,性子豪爽的镇国将军联系到一起。
要不是对方忽然提起二十多年的灭门惨案,李晋中也无法想象,这个在朝堂之上受万人唾骂的宦官,或许就出自当初那个满门忠烈的晏家。
太违和了,萧褚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晏家的子孙呢
李晋中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或许对方忽然提起晏家,只是因为他的野心已经不仅仅只满足于一个九千岁了,而晏家,就是他想要改朝换代的契机。
“晏家的案子,大理寺还留有存档,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年,我早就都记不清了。”
李晋中避开男子的视线,语调平稳地说道。
“是吗”
男子不置可否,在李晋中以为对方还会追问他的时候,对方却已经走到了囚室门旁。
“好好伺候咱们的李大人吧。”
对方话音刚落,原本再往外头等候的一些宦官就井然有序地进来,他们拿起摆设在一旁的刑具,上面还残存着上一个受刑者的皮肉,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你们想要做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们赶紧放了我,啊”
凄厉的惨叫声被囚室的石门阻挡,晏褚站在囚室之外,深深呼吸了一口室外的新鲜空气,听着那一声声隐约透过石门的缝隙传来的凄惨喊叫,心里波澜不惊。
“九千岁,陛下在乾清宫等着您呢。”
一个穿着烟青色小太监服的少年跑到他边上小声说道,对方长得眉清目秀,最出众的要数那双灵活的眼睛,在对方的视线里,晏褚看不到害怕的情绪。
“你不怕我”
晏褚的嗓音有些嘶哑,虽然少了几分清丽,但配合他侵略性极强的容貌,更显勾人诱惑。
“不怕,九千岁是放心里尊重的,小的哪里会怕呢。”
小太监说话不慌不乱,还有几分胆色,不像宫中某些太监宫女,看到晏褚出现,腿都软了,一个个跟鹌鹑似得,连开口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呵”晏褚轻呵一声,饶有趣味地看了眼面前的小太监“以后你就到我身边伺候吧。”
说罢,他掸了掸衣摆上肉眼并不可见的灰尘,朝自己居住的兰沁宫走去。
从囚室往兰沁宫和乾清宫,那可是两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