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方没什么错,只是夫人的身体早些年就坏了,需要好药滋补,这药方治标不治本,就像是破了洞的大缸,就算是不停往里面添水,时间长了,夫人恐怕也”
妙妙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她着急地问“那要怎么样才能治好呢”
“若要治好,说起来也不难,若是有人参之类的药材,平日再辅以膳食细养,只要好好休养滋补,夫人的身体自然也能好了。”
妙妙顿时长舒一口气。
能治好,能治好就好了
妙妙可不是以前的妙妙了,现在的妙妙有自己的钱箱子,还有爹爹爷爷和奶奶,已经是不缺银钱的妙妙啦
她高兴不已,刚想要说点什么,阮母却按住了她。妙妙疑惑地抬头看去,就见阮母朝着她摇了摇头。妙妙“您”
阮母声音轻轻的,她温和地道“我没有银子。”
妙妙一愣,“可是我”
阮母的手放在她的脑袋上,轻柔地摸了摸。她又摇了摇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大夫左右看看,道“我给夫人开个方子,夫人按新的方子抓药,气色也会好很多。”他写了方子,很快就走了。
妙妙眼巴巴地看着她,只见阮母仔细地收好了药方,却只字不提方才的话,只趁着精神好,去忙活家中的事务。
妙妙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她拿起什么,妙妙就抢过来帮忙。她们扫了地,收拾了院子,给小鸡喂过食。什么都忙完了,阮母咳嗽几声,无奈低头去看,就见小姑娘眼睛红红,眼泪汪汪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却还是倔强的仰着脑袋挡在她的前面。
阮母无奈“不治了。”
“为什么不治了”妙妙着急地说“大夫都说了,能治的可以治好的”
“你知道一支人参要多少银子吗”
妙妙噙着眼泪摇头。
她是不知道人参要多少银子,但知道要好多好多钱。可是妙妙现在有银子啦。
她有好多好多,她的小钱箱装得满满的,爹爹爷爷奶奶每月都会给她零花钱,妙妙从来不乱花,全都存进小钱箱里。现在不就是派上用场的时候吗
“我可以借给你。”妙妙着急地说“如果不够,我就去找我爹爹借,可以治好的”
“好孩子。”阮母轻轻叹一口气,说“但我这身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才不是呢”妙妙大声地反驳她“大夫说了,可以治好的”
用大补的珍贵药材,之后也得仔细养着,要花的银子更不会少,若阮母还是信阳侯夫人,自然也不会计较这些。可如今今非昔比,生计尚且艰难,更别说治病了。
因而她也只是摇头,任凭妙妙多着急,她也不为所动。
妙妙劝不动她,只好愤愤地抹了一把脸,气呼呼地在门槛上坐下来。她大声地说“我等阮大哥回来,还、还有阮云珩,我和他们说”
她心想阮伯母不听话,可阮大哥总该是个懂事的人吧
阮母摇摇头,就由着她了。
冬天的京城还十分的冷,妙妙坐在门口,两只大狗紧挨着她,用温暖的毛毛温暖着她。妙妙的双手捂在兔毛手套里,小脸缩进了围脖里,感觉到下巴处的兔毛湿漉漉的,妙妙委屈极了。
是不是天底下所有做娘亲的人,都是这样子的呢
要是阮云珩的娘亲也没了,那阮云珩得多难过啊。妙妙已经尝过这种滋味,她也不想让自己的朋友也感受一回。可是,不管是她的娘亲,还是阮云珩的娘亲,怎么都那么不懂事呢
等阮公子回来时,便看见自己的家门口蹲着一个小姑娘,哭得眼睛鼻子红红。
阮公子满头雾水,等被妙妙急忙忙拦住,说清楚前因后果后,他也沉默了下来。
妙妙打着哭嗝,严肃地说“要、要治病的”
阮公子面色沉郁,却也坚定地应下“是,要治。”
阮母急忙说“咱们家哪来的银子,不说买人参,日后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妙妙连忙道“我我有银子,我”
阮公子却不看她,只郁郁道“我不考科举了。”
妙妙傻了。
阮母也惊了,脸色一下变得严厉起来“不行。”
“你莫要胡闹,你不是准备了许久,明年开春就是春闱,就已经是近在眼前的事情了,到如今说什么放弃的话”阮母气急攻心,重重地咳嗽起来,妙妙连忙给她拍后背,也目光惊慌地看着阮公子。阮母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厉声斥道“咱们家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你若是不参加科举,不考出功名,难道要一辈子住在这处地方,看他们脸色你你先前是怎么说的你爹去的早,难道你还要一辈子抬不起头”
阮公子垂着头,低声说“娘,我考不中。。”
阮母厉声道“怎么会”
她的话说到一半,对上大儿子的眼,忽然意识到了他未出口的话。
哪个考生不是在家悬梁刺股挑灯夜读,可他忙碌生计,上有病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