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的镇国安乐公之语,更加生出些好奇之意,又看掖州王态度和气,固然不曾承认对方所言正确,但也没太动怒,虽然心中依旧记得要跟建京里的人家保持距离,但相较方才,已经热络许多,纷纷要求“李三公子”多说两句。
三公主受到鼓励,笑道“安乐公曾说,孟掌门剑招虽然多变,但万变不离其宗,若以一句话概括,那空山秀色,流水溪云八字应该恰如其分。”又道,“还有便是无情剑温飞琼温公子,他是维摩城少主,文武双全,功法路数自然是散花主人一脉,其剑法香冷艳浓,令人有红楼隔雨,珠箔飘灯之感。”
说到这里,三公主又好奇道“我听说温公子也来了,怎的瞧不见他”
江湖中人正不知该如何回复才好,温飞琼便已笑道“无情剑此人行事诡谲,又擅长变形易装之术,连孟掌门都戒备得很,三公子见不到他,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他虽做船夫打扮,但箬笠下的双眼,映着池上水光,微微一笑时,依稀有些流丽动人之色。
温飞琼易容后的五官本来容貌平平,但在这一抬眼,一微笑的刹那间,三公主竟然觉得对方是个风姿俊秀的美少年。
三公主心中颇以为怪,但此时此刻也不便深究,继续道“至于檀侯,她剑法名为斩鲸,剑术则有逆水冲风,江河崔嵬之态,逆流而上,大巧若拙,已得了鱼叟前辈的真传。”
说到这里,三公主忽然有些奇怪,疑惑道“不是说本代年轻人中第一高手是那位陆清都陆兄么,我却怎的没听见王伯伯提起”
“”
江湖人陷入沉默。
他们心中清楚,镇国安乐公多半也不是故意不提陆清都,实在是这位七
星观的少年高手迷路迷得太远,直接迷出了广大武林群众的信息接收范围,导致大家很难把握到他武功的最新进展。
就在旁人都无言可答的时候,杜静若淡定开口,道“陆师兄神仙中人,深谙道法清修之精髓,自不与我辈同列。”
旁人闻言,不由肃然起敬杜静若不愧是白云居本代杰出高手,在说话时,兼具“一本正经”跟“张口就来”的双重优势。
二皇子跟三公主到底身份贵重,不能在芳在馆待到太晚,一过晌午便起身告辞,他们还未离开太远,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轰然巨响,大地微微震动,仿佛是某栋建筑在外力的攻击下倒塌时产生的动静。
李二,李三“”
他们早就听闻江湖人聚集之处充满危险,动辄大打出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芳在馆的花园中,孟瑾棠一振衣袍,用真气弹开上头附着的草屑与灰尘。
在两位李公子走后,有些江湖人也懒怠继续聚会,纷纷离席而去,孟瑾棠没急着走,而是拉着北陵侯,三两步便走到了一个馆中十分僻静的角落里,与对方过了过招。
她难得遇见年轻一辈里的用剑高手,一时技痒,虽然双方说好了点到为止,但两人具是内力深厚之辈,一着不慎,外溢的劲力击在假山之上,碎石四飞,不止砸断了院中的石灯,甚至将边上用来赏景的小楼主梁给直接震断。
温飞琼长袖一挥,将飞近身侧的碎石沙尘随手拂开他一向热衷于比武之事,察觉到掖州王与北陵侯有动手之意,便特别自觉地跟过来旁观。
小楼倒塌的动静太大,同在芳在馆的年轻高手们自然闻声前来,看看情况,杜静若的轻功乃是白云居居主亲传,纵掠时轻若飞鸟,与裴向舟同时抵达事发地点,她瞧了眼面前建筑的残骸,不解“方才发生了何事”
为了避免武林势力因为内讧而减弱,在来京之前,他们曾言明不许私自打斗,就算真要交手,也必须点到为止。
但以眼前的情况来看,方才动手之人,显然点得比较用力。
孟瑾棠低低咳了两声,接着肃然道“无论刚刚发生了什么,既然我在这里,一应善后之事自然是算在寒山派身上”
她说话时,目光状似不经意地在温飞琼身上扫过。
温飞琼一怔。
杜静若想起自己当日在寒山外院里被无情剑邀战,并害的寒山派永济外院演武堂重铺地板,并栽种了新的花草树木一事,下意识认为此事也必定是温飞琼所引起,忍不住用谴责的目光看了乔装改扮的无情剑一眼。
后续赶来的江湖人士见状,经过一番特别符合人设的脑补,皆与杜静若想到了一块去。
温飞琼斜身靠在院子边的杏树上,肩膀笑得微微颤抖,过了好一阵,才由衷赞叹道“孟掌门仁厚侠义,实不愧为正道支柱。”
他心知肚明,自己当日几乎拆了寒山派永济外院的演武堂,掖州王年纪轻,行事也多有促狭之处,今日之事只算是小有回报而已,对方虽然不是易容方面的翘楚,但也深谙甩锅之精髓。
五月十五。
准备已久的都婆国之会终于拉开了帷幕。
虽说理论上此类大会每十年就得举办一次,但在局势紧张之时,两国也会顺势取消这一活动,并且绝不费事补办,所以算上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