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孩子,博洋的却不同。里面的孩子即便稍微差点儿,但在别人眼里也是富贵人家。让婉宜去那里对她未来不太好。”
秦年雅顿了顿又补充,不将话给说死,“任何事情都得一步步来,没有一蹴而就吃成大胖子的。等以后如果我觉得婉宜已经准备好了。进博洋对她来说是利大于弊的时候,一定会第一时间和老爷商量这事的。”
她刚说完钱娟娟立刻接嘴,“是呀,表嫂说得合情合理。现在就想进博洋别说是妄想一口吃成大胖子了,估计啊当心人心不足蛇吞香,撑死她”
钱娟娟这话意有所指的语气过于明显,就连在一旁该吃吃该喝喝,一句话都没说过的李采春都放下了小叉子,优雅的折了手绢轻轻擦拭嘴角。
所以也难怪她语落后便被秦年雅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
钱娟娟见了耸耸肩后重新端起红茶杯,优雅喝茶。一副她又没说什么似的表情,
至于一直安静的李采春,这才“哎呀”了一声一面拍手一面站起身,左右看看后笑着说,“我吃水果都吃撑着了,听说那边的戏台子在演沉香救母,月琴你陪我你看吧”
说完也不等月琴是否同意,和秦年雅两人打了招呼后,拉着她便走。
等目送两人走远后,秦年雅这才收回视线,看向钱娟娟轻叹了口气说,“你不该这样说的。”
钱娟娟冷哼了一声,满脸不以为然,“我就是看不过她这副看谁都包藏祸心的模样。”
矫矫情情的,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
年轻时钱娟娟爱慕宋穆楠这个远方表哥时,是觉得他哪儿哪儿都好。
现在滤镜褪去,虽依旧非常尊敬他,却发现宋穆楠在月琴这儿,跟瞎了眼似的。
啧。一想到这点钱娟娟就觉得自己气不顺。
秦年雅好笑的看着钱娟娟,半响后才和她开玩笑说,“你以前是不是也在背后这么嘀咕我的”
这话出口差点让钱娟娟跳起来,立刻反驳,“怎么可能”
但顿了顿后对上秦年雅似笑非笑的眼后,又有些讪讪。伸手拿了红茶壶亲自替秦年雅倒了杯茶后,这才又笑着开口,“那都是年轻不懂事嘛”
“好了,原本就是和你开玩笑的。还当真了”秦年雅也不是小气的人,端了钱娟娟亲自倒的红茶喝了一口后,这才又重新放下开口,继续往下说。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行舟会给小芙打电话。”顿了顿后又笑看钱娟娟,“打就打了吧,但没想到你也来了。”
“我陪我女儿来有什么问题。”钱娟娟理直气壮。惹得秦年雅连声“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
钱娟娟和宋穆楠是远方表亲,年少的时候也因为爱慕宋穆楠,所以和秦年雅算是别扭了很多年。
后来月琴和白家少爷白顺成私奔,宋穆楠和秦年雅结婚后这才才慢慢死心。之后更是嫁到苏州的唐家,不愿意再留在上海。
钱娟娟嫁到唐家后刚开始也没什么,虽说唐老爷有两房姨太太,但一没一儿半女,二没雄厚的家世。所以即便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日子整体来说也算平顺。
直到隔了几年,她生下唐芙不久,钱父去世家里因为争夺家产,逐渐式微,她的丈夫便有些蠢蠢欲动了。
等钱家分了家,没了雄厚的娘家做靠山,钱娟娟的日子便也变得不好过起来。加上后面几年丈夫娶了几个年轻漂亮的姨太太,甚至还生了女儿后,日子久了竟然也敢和她这个当家主母叫板了。
和她叫板就算了,甚至还敢背地里使坏,让庶出的丫头打小芙
钱娟娟怎么可能忍
但即便她并不是轻易服输的性格,可丈夫不站在自己这边,加上长时间的孤立无援,也让她时常在深夜抱着唐芙独自催泪。
就是这个时候,在上海略有所闻的秦年雅竟出现,以宋家主母,她表婶的身份替自己撑腰。
这才让钱娟娟重新坐稳了唐家主母的位置。
钱娟娟虽性格有些小气记仇,有寻常妇人的毛病。但也不是不知道知恩图报的人。
所以时间久了也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和秦年雅亲近。
至于宋圆那个丫头是好丫头不假。
可惜有个不知所谓的妈。
这事其实秦年雅私下也有和自己提过,但钱娟娟总觉得,秦年雅能慢慢的对宋圆好,是因为放下。
可她放下也许只是一种无可奈何后的妥协。如果是这样,受过秦年雅恩惠的自己,却不能替她放下。
即便这个“罪过”,和宋圆并没多大的关系。
但有些事本身便是带了原罪的。
这是无论怎么解释都说不过去的东西。
不管别人如何化解,总之她钱娟娟就是这样想的。
所以钱娟娟看着被李采春拉走的月琴,微翻了个白眼不说,还暗撇了下嘴。
至于被拉走的月琴,直到被李采春拉出一顿距离后,对方这才松开手。
月琴也一面揉了下手腕,一面娇嗔的看了李采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