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她喂水,病人却一点都不配合。
强行灌进去的水全部顺着嘴角流下,时遇又拿纸巾擦拭干净,自己端起水杯饮下一口,低头覆在女孩苍白的嘴唇上,一点一点渡进去。
时夫人无意撞见,又悄悄退出去。
江悦兮正要送东西过来,被时夫人拉住,“嘘,等会儿再进去。”
下意识朝里头望了眼,虽不知里面发生何事,江悦兮还是点头,停住脚步。
过了会儿,两人才过去敲门。
江悦兮扬起手中文件袋,“是警察局那边”
江悦兮说明来意,时遇拜托母亲暂时帮忙看护,随江悦兮出去。
那天,时遇打来紧急电话,请求他们准确定位,当时江悦兮跟黎言之借手表中的定位器协助警察迅速开始排查他们可能被带去的方向。
手表被沈暮扔掉后,追踪坐标长时间停留在同一个地方,寻找难度加大。
对方不图钱财,只为报复,他们必须尽快找到被绑架的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时遇前段时间已经开始让人观察沈暮的一举一动,在三个最可能的地点中,分派人手,最终是时遇带人找到真正的藏人地点。
听说,现场极其残酷血腥。
“沈暮身上多处受伤,除了被藏獒撕咬、打抖时留下的伤痕,还有被匕首割断的筋脉”祸害遗千年,沈暮还在躺在
医院吊着一口气。
沈暮脖子上有被铁链勒过的痕迹,手腕筋脉割断,更惨的是极度饥饿的藏獒冲破牢笼,生生咬掉人身上的大块肉
江悦兮没能亲眼见到那凶残的画面,但想来都让人不禁打哆嗦。
“是吗”男人站在角落光影暗处,抬眸扫了一眼,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沈暮行凶绑架,十分暴力”说到此,时遇停顿片刻,嘴角浮现出跟往日微笑一样的弧度,“我为救受害者,持刀防卫,不慎对不法侵害人造成伤害,不属于防卫过当。”
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绑架和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1
谁都知道场面凶险,犯罪人行为暴力,而时遇的持刀伤人,是为救人。
江悦兮忽然想起昨日送夏炽回到医院,时遇守在病房外,不断擦拭着那双干净无暇的手。
那双持刀的手。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从脑海中窜过,江悦兮神色凝固,不知如何开口。
紧接着,听见时遇说“我会随时关注他的治疗。”
心里一咯噔,江悦兮不安的皱起眉,“阿遇,你不会想在医院折腾他吧”
他垂着眉眼,静默的望着地面,片刻恢复平淡的声线,“我是医生,自然希望每一位病人,早日出院。”
只有沈暮活着出院,才能将他送进监狱,在“新的”环境中,承担自己犯下的罪孽。
听着这句平淡的话,江悦兮后脊发凉。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那个从小温柔善良、面带微笑的男人,那么的可怕。
送进监狱,恐怕也远远不够抵消他心中的恨。
他抬手看了眼腕间的表,心中默算谈话时间,缓缓从阴影角走出来,“最近我要留在医院照顾知知,其他的事情,恐怕得麻烦悦兮姐和言之你们了。”
“那是自然,你是我弟弟,跟我客气什么。”江悦兮平时最是乐观,可现在也笑不出来。
她能最多是耽搁时间多跑几趟,而时遇从得知夏炽出事到现在,精神紧绷,所受压力比他们大太多
时遇回到病房,时夫人抬眸就看见他眼角疲惫的痕迹,不忍的劝道“阿遇,你去休息会儿吧,夏夏这边,妈妈替你守着。”
“谢谢妈妈,不用。”他语气坚定,坐回原本的位置上,怜惜的替女孩拨顺长发,低喃道“如果知知醒来没见到我,会害怕的。”
发烧持续一天一夜,连时夫人都跟着着急。
另一边,沈亦宸情绪有所缓和,吵着要见姐姐。徐女士哄了许久都没作用,只好带着他过来。
却被看守的护士告知,“病人需要休息,不便打扰。”
这是谁的主意,徐女士心知肚明。可往日骄傲的她,去也没勇气跟时遇争执,哪怕躺在病房里的,是她的亲生女儿。
徐女士明白,或许从她在视频里喊出儿子名字的那刻,就已经被女儿在心里除名。
“姐姐”沈亦宸依依不舍的扒在墙边。
徐女士担心他乱动裂开伤口,但又不得不找借口去哄,“姐姐还在休息,我们先不要打扰她,等姐姐睡醒了,再来看她。”
沈亦宸听不进去,开始哭起来,“姐姐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这场人为的灾祸把他吓得不轻,伤口也痛,心里也痛。他只记得有只凶恶的猛兽朝他扑来,是姐姐保护了他
沈亦宸闹着要进去,徐女士急得生气,“亦宸你能不能听妈妈的话,别吵到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