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人。”
这也的确是她体质的问题。只不过她很少受伤,难得体会一次。
跌一跤滚了一下,碰碰撞撞的,就让她坐立难安,疼得直不起背,实在不是她娇气。
那姚老夫人忽地抬起头,眯着眼朝她看来。
却怎么看不清说话的小姑娘模样。
“这体质,美人受苦了。”
柳安安笑着“不过是平日里多注意些。算不得苦。”
茶水添过两轮,也不见闻二夫人说话。
柳安安作为主人招待,有些着急。
总不能让人家一句话都不说,这么来了,坐一会儿就走吧。
只郡青并未没有详细说到这位闻二夫人,闻家到底是什么门楣,她也不知道,就怕说出口说错了。
“二夫人瞧着面善,倒像是见过的熟悉呢。”
柳安安找不到安全的话题,只能努力一脸真诚的胡诌。
她哪里见过闻二夫人。
这位冷冰冰地,甚至有些像是冰窖里挖出来的二夫人,几乎是她最害怕的那种。
闻二夫人第一次抬头。
她锐利的视线落在柳安安身上,看清楚宝座上华服金钗的小姑娘,眼神有些恍惚。
半响,她收回视线,垂下头,声音里带着几分茫然。
“的确面善,有些熟悉。”
“但我想不起来了。”
郡青在一侧悄悄拽了拽柳安安的袖子。
柳安安了然,这个话题不能进行了。
好难。
亏着还有个姜夫人,姜夫人是个秒人,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敢说,说笑了小半个时辰,见姚老夫人面露疲惫,主动起身屈膝“美人本是该养身体的时候,不该多打搅。臣妇盼着美人早日好,日后有机会了,能进宫来陪美人说说话。”
她起身,闻二夫人
也起身,瞥了眼姚老夫人,伸出了手。
而姚老夫人避开了。
只扶着拐杖站起身,颤巍巍欠了欠腰。
“叨扰美人了。”
柳安安不敢受着礼,侧过身去。
“可不敢,能见到老夫人,是安安的福。”
姚老夫人忽地愣住了。
她嘴唇抖了抖,像是要说点什么。
她努力地去看那小姑娘,伤了多年的眼睛还是模糊一片,看不清。
半仙,她低下了头。
“哎。”
送走几位夫人,柳安安塌了腰趴在座上毫无形象。
疼死她了。
坐直了,腰背上的伤都要造反了。站起来,腿也疼。更别说她的脚踝还根本不能受力,来回站了几次,可疼死她了。
还好还好,她们走了,她就能放松不顾形象了。
“美人若是累了回去休息吧,今天坐了好一会儿了,说话也费尽。”
郡青来扶着柳安安,一步步慢慢挪回去。
她的脚踝还有些肿,比起之前更疼,几乎走不得,只能慢慢挪。
柳安安躺回榻上,忽地想到。
“郡青,你可知道姚老夫人和闻二夫人”
刚刚郡青似乎是阻止她和闻二夫人继续那个话题了。
“回禀美人,这都是人家的伤心事”
郡青说起来时也有些无奈。
“京中其实人人都知道的,只是美人不是京城人士,可能未曾听过。”
“十六年前,姚老夫人的小女儿出事,一尸两命。姚老夫人为了女儿和未出生的外孙女,几乎哭瞎了眼睛。嗓子也是那个时候哭坏掉的。”
柳安安这么一听,心都揪起来了。
女儿怀着孩子,一尸两命这放在谁的身上,都是无法接受的噩耗。
这位老夫人,当真经历了难以想象的苦难。
“至于闻二夫人”
郡青犹豫了片刻,先问“美人是不是不知道闻家”
柳安安老老实实摇头。
她常年长在王府后院,从未离开过。身边的人来来回回都是王府中人,知道新帝登基,还是义父说的。
外边的所有新鲜事,热闹,她都是看的一些江湖话本。
“闻家是我大梁国的半个顶梁柱。”
“闻家世代为
将,满门忠烈。十五年前,闻元帅在和夅佢一战中,为国捐躯。至此,闻家只剩下了一位老夫人,尚未长大的子嗣,还有唯一活下来的女眷。”
“闻二夫人就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位。闻家事太过让人悲痛。她多年来,记性越来越不好。与闻家无关的人和事,都忘得差不多了。也许是因为这样,才能好好的把闻家未成年的孩子们一路拉扯长大。”
柳安安听得心里一抽一抽地难过。
这是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才会将一切都忘掉,只一心一意抚养家中的孩子们。
郡青一低头,被眼泪汪汪的柳安安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