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你在街上帮我喊一嗓子,把大家都叫来。”
月季“好嘞。”
她冲着许老三哼了一声,嗖嗖的出门,嗷了一嗓子“老姐们儿们,都来大喜家啊有好事儿。”
许老三“烦人。”
他说“你给她们东西干啥啊,咱家也不富裕。”
常喜声音很轻,说“做人如果算的那么清,那么还怎么跟人交往再说,你就看到他们拿东西了,咋不看看他们送了啥月季她婆婆娘家在长海县,一些咱们桃子喜欢吃的鱼虾蟹,那些稀罕的海物儿哪个不是她帮着牵线儿倒腾换给我们的次次都是格外的实在。咱们家也没个工人,那些用的上的票还不是翠花婶帮我跟他大伯哥大嫂换的还有她在娘家的大队给我牵了多少个活儿人家可没要咱家什么好处。咱们说过了他们再说隔壁大队长和桂花婶,你整天偷懒大队长算工分的时候找你茬儿了吗桂花婶子有啥好事儿不想着我她姐姐在公社供销社,有合适残次品但凡有机会可没忘了我。就连王寡妇人家也没太占咱们便宜啊。他们两个妇道人家带着孩子过不容易,日子过得艰辛些。可是就这个,三个小家伙儿的千层底儿布鞋,还是人家纳的呢。”
常喜一通话,成功让许老三彻底闭嘴。
常喜可不信许老三没发现,这个人啊,就是有点自私加嘴贱。
她说“这年头儿,哪里有随随便便把东西给人的我常喜也不是好欺负的,如果不是人品好值得交往,我也不会给人的。我们女人家的来往,你就别管了,自己边儿呆着去吧。”
以前她就是太软弱,日子过得才不好。
现在他想清楚了,日子就不会差。
“对了,你等一下去对门儿一趟,我给贺大爷也打一壶樱桃酒。远亲不如近邻,嘉嘉跟小桃子玩的好;二狗子又跟小林子一起鼓捣小生意,咱们对人也是大方点。”
许老三“行。”
许老三提着一壶酒正出门,正好跟几个妇女打碰头。
桂花婶乐呵呵的“你这是去对门儿吧”
许老三“可不是,他们一老一小的住在对面,哪里能不多照顾点。这男人啊,不管大小就没有好这一口儿的,我家大喜的手艺那是顶呱呱,我得让老贺头也见识见识啊”
这人就是这样,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常喜“你赶紧走人”
她招呼“你们进来,甭听他叨叨。”
几个人都笑了出来。
常喜“走,我领你们打酒。”
她高兴“我可尝过了,味道相当不错,女人喝也很好的,爽口的很,不辣人。”
月季“嫂子,你这一说,我都有点馋了。”
常喜“我先给你们打酒,打完了一人盛半碗,让你们尝一尝。”
几家的情况她是知道的,打回家肯定就不舍得喝了,所以她倒是直接说“让你们唱了走不动道儿。”
几个妇女立刻笑了出来,“那可且得试一试了。”
他们的酒壶都是一起买的,都是五斤的装,这在这个时代已经很不错了。这个年头儿吃都吃不饱,喝酒那再少不过。如果不是常喜有这个手艺,各家可是过年都勉强能喝一次就不错了。
像是王寡妇家这样没有当家的,几年都不会买一次的。
像是他家拿了酒,其实都是偷偷的换了出去。
毕竟日子不容易过。
常喜领着他们到里屋儿仓库,他家西屋儿的里仓库,光是大小水缸就有两个,而其他大大小小的罐子,也是好多个。各个罐子有的盖着,有的是密封的。而墙上挂着几条咸鱼还有一大块腊肉。还有几条大葱,仓库看起来有点乱,但是又是乱中有序的。
常喜并不避讳人。
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他家擅长做吃的,这不算是令人意外。
常喜“你们进来一个人帮我,其他人就别进来了,可别给我这些宝贝踩了。”
大家都哈哈大笑,谁不知道,这是常喜的各种酱菜卤菜咸菜。不管是多久素的菜啊,一落在她的手里,就像是加了神奇的魔力,格外的好吃。
常喜掀开一个水缸的密封盖子,挨个儿给他们打酒,五斤的酒桶,各个儿都装的满满的。
桂花婶“我的天,你这怎么装这么多。”
往日里常喜也会给他们,基本都是半桶。
当然,过后儿家里来客什么的,她们多少还是会要一些,但是这次也太多了吧。
常喜“这次东西多。”
她装过了酒,又拍着头说“我忘了跟你们说了,你们也把油碗带来啊”
几个人都震惊了“大喜,你这也太阔了。你前几天也没榨出来多少吧”
常喜失笑“别废话了,赶紧的,没有多还没有少吗我们家也不多,但是给大家尝个味道还是有的。队里的豆子还没分,猪肉也得年底,你们家里都没多少油了吧眼看秋收了,哪里能没有油水儿。可别给自个儿累垮了。”
几个人想了想,认可这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