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若说胤禛进来看到年氏的病弱之态时,对她还多少有些体恤之心的话,听完她这番祈求认错的话语后,他心里就只剩下审视和不耐烦了。
没有表现出来,不过是看在年羹尧的面子上,对他的妹妹年氏多了一丝耐性罢了。
胤禛拖着年氏的手臂,将她给拖离了自己的怀抱,“你身子弱,情绪不可过于激动,先躺下。”
胤禛撩起衣摆,在苏培盛递来的木凳上坐下。
年氏目光紧盯胤禛面容,实在是看不出他的态度到底是如何的,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有没有原谅她亦或是另有他因这些通通都看不出来,年氏一时心乱如麻。
胤禛在木凳上坐定,方看着年氏说道,“你现在只需好好调养,把病养好,切忌多思多虑、胡思乱想。”他朝着旁边伺候着的胡嬷嬷撇了一眼,又对年氏说道,“爷听你的奴才说,你近日茶米不思,可是饭食不合胃口”
年氏摇了摇头,听得胤禛的关切之言,她心中委屈害怕的情绪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并化作一股泪意涌入了眼眶,情态可谓颇是惹人怜惜了。
可惜胤禛并未看到,见年氏摇头后,他已将视线又重新移回了胡嬷嬷的身上,“那便是身边的奴才伺候的不尽心了”
年氏听了这话,又见他的视线落点,哪里还顾得上流眼泪啊立时焦急的辩解道,“爷,不关她们的事”
而屋里伺候的纤荷院的奴才们当即也是被胤禛的这句略含威压的话给吓得立时跪伏在了地上。
“与她们无关那便是你自己作践自己的身体了”胤禛转头,用一种颇具深意的眼神看向了年氏。
年氏只觉遍体生凉,仿佛整个人都被眼前这个男人给看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辩解。
胡嬷嬷见状,立时便扑跪在了胤禛的跟前,“王爷,是老奴伺候侧福晋不力,还请王爷责罚老奴吧”
胤禛低头看着胡嬷嬷那颤抖着主动求罚的样子,低垂的眼帘略眯了眯,她们倒是主仆情深。
“年氏,你既体弱,便应遵医嘱好生调养。”胤禛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始终不离胡嬷嬷,无形之中便散发出一种叫人不敢反抗的威压,“还有你们,若再纵着主子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便也不用再留在主子跟前伺候了。”
屋中的奴才们皆战战兢兢的回了一个“是”。
胤禛说完这些,又抬眼看了一眼以叩首的姿态伏趴在床上的年氏,起身负手离开了年氏的屋子。
他虽然看重亮工,但说到底,年家不过是他旗下的奴才,他是万不会叫奴才骑到了他的头上去的。
而这才是真正的敲打。
胤禛从纤荷院里出来后,并没有马上直奔汀兰院,而是先回前院处理完了刚刚放下的杂务,等身上的味道散了,这才抬脚去了汀兰院。
胤禛到时,林仙仙正躺在院中的摇椅上吹凉风,胤禛一看这熟悉的帷幔,再看帷幔中那影影错错的身影,难得玩闹心起,他示意周围的奴才安静,然后在负责掀帘子的奴才的配合下,悄然的走进了帷幔之中。
见思思正蜷在躺椅上闭目似是睡着了,他便悄然凑了过去,可还未等他如预想的那般捏到她的小鼻子,原本该是睡着了的人,却是一下子就如树袋熊般的挂在了他的身上。
“我抓住爷了这回看爷还往哪跑”林仙仙双手双脚箍在胤禛的身上,对着他美滋滋的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显然,对于自己的奇袭成功,她是十分得意的。
而被林仙仙突然跳到了身上的胤禛,在惊讶过后,下意识的兜了兜她的小屁股,“调皮”随口嗔了林仙仙一句后,胤禛也跟着笑了出来。
他索性就着这个姿势躺在了摇椅上,就让林仙仙这么趴在了他的身上。
摇椅轻晃,两个彼此贴近的人,享受起了这个有凉风、有彼此陪伴的宁静夏夜。
林仙仙最后是被胤禛给抱进卧房的,彼时她已经沉浸在了安眠之中,胤禛将她放在了拔步床上,帮她盖好了稠被,俯身在她的额上落下了一吻,看着她睡得和孩子一般的模样,胤禛隔空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就这贪睡的样子,还想抓住爷,是爷愿意给你抓罢了。
安置好林仙仙后,胤禛走进了书房,目的十分明确的朝着那把装了小锁的抽屉而去。
本来,胤禛是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是那日跟着福晋到了这汀兰院的捕蝉子路过林氏书房时,透过开着的窗户看到了这把小锁,出于出身粘杆处的职业敏感度,这件事捕蝉子倒是也在汇报中提到了一句。
胤禛因此对被林氏锁起来的东西产生了好奇心,遂趁着今日林氏睡着了,便来探查一二。
“钥匙拿来”胤禛朝着跟进来的齐嬷嬷伸出了手。
“这”齐嬷嬷面现为难之色,“回主子爷的话,这钥匙林主子素来都放在随身的荷包里,奴才这里也没有啊”
听了齐嬷嬷的回答,胤禛挑了挑眉,竟是随身带着钥匙么这抽屉里的东西对林氏如此重要么“那你可知你林主子在这抽屉中都装了什么”
“这奴才不知。”齐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