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正忙着收拾阁楼里的行李箱笼,准备先运去新宅子,正忙得不停。明舒自然不能让曾氏独自辛苦,一回来就给曾氏打起下手来。
心里的疑虑并没消除,明舒边收拾边想卫家的事。
丁宣扮鬼吓许氏,挑的是许氏单独在屋里的时候,丫鬟只是出去倒水,应当很快就回来,他本没有太长时间吓许氏,但偏就这么凑巧,丫鬟倒水迟迟不归,给了他充足的时间。
这不像是巧合,如果丁宣没有说谎,这更像是有人在暗中帮丁宣。
不对,不是在帮丁宣,是在帮杜文卉。
明舒手上的动作慢了几分,又想起那天在卫府看到杜文卉和吕妈妈时,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劲。论理吕妈妈是卫献派去监视杜文卉的人,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杜文卉惧怕吕妈妈,这样的关系,杜文卉怎会在卫献死后还让吕妈妈照管全府那天的杜文卉似乎对吕妈妈十分依赖信任,这很奇怪,不是吗
再加上丁宣扮鬼那日,灵雪突然绊住许氏的丫鬟帮了他一把,而灵雪又授命于吕妈妈
会不会,吕妈妈明面上在帮卫献监管杜文卉,暗中却在协助杜文卉
而杜文卉的证词可信度之所以高,是因为她与吕妈妈之间并不是正常的主仆关系,而是监管与被监管的关系,按照常人的认知,杜文卉完全没理由帮助吕妈妈。
但现在如果杜文卉与吕妈妈并不是他们所想的关系,那么关于吕妈妈的不在场证明,就不成立了。
她想,也许应寻可以从杜文卉这里着手,单独再找她问话,兴许可以突破。
“阿娘,我要出去一趟。”明舒茅塞顿开,恨不得立刻就找到应寻,把这细微的发现告诉他。
“天都黑了,你要去哪里”有人推门进来,正巧听到明舒的声音。
陆徜回来了。
明舒这才发现,屋外的天已不知不觉黑沉。这时间去找应寻,确实不适合了。她只能把满腹心思咽下,唤道“阿兄。”
陆徜今日似乎也有些心事,并没对明舒究根追底,一进门就往楼上去。明舒在后头瞧见了,两步跟上,盯着他手里的东西道“这是什么”
他手里抱着个上锁的木匣,匣子上贴着两道官府封条,看落款应该是大理寺之物。
“大理寺有要案”陆徜还没回答,明舒已经眼尖看到了封条落款。
大理寺,那可是专门负责各地刑狱案件的官署,地方但凡发生重大案件,都要送到大理寺复核。
“别碰”陆徜声音很沉,他在自己房门前停步转身,将明舒推出门外,“我有机密要事,晚饭不必叫我,你们吃吧,今晚也不要来找我。”
他说话间关上了门。
明舒听到里面传来落闩的声音,陆徜竟然把自己锁在了屋中。
那匣中所放,到底是何案
天色已沉,陆徜将屋中能点的烛火全都点起,门窗俱都关牢后,才将木匣放到桌案上。
他站在桌前一动不动盯着木匣良久,才伸手挑开封条,打开铜锁。
匣中是一叠厚厚的卷宗。
卷宗封面是朱红的字
江宁府江宁县简家灭门劫杀案。
明舒这一觉睡得不太踏实,好不容易睡着,却又做了些光怪陆离的梦,害得她醒来时脑袋发沉。
睁眼在床上缓了一会,她才起身洗漱下楼。走到楼下时,她正好瞧见陆徜出门的背影。
“阿兄”她唤了声,陆徜竟没回身,径直消失在门口,手臂下仍夹着昨晚那个木匣。
“神神秘秘的”她不满地走到厅中,“阿娘,阿兄这是怎么了”
曾氏正好将早饭端出,看到陆徜已经不在厅中,也是诧异非常“这孩子怎么了晚饭不吃,早饭也不吃”
明舒耸耸肩,坐到桌边道“他不吃,我吃。”
一边说,她却一边望向门外,陆徜的身影早就不见。这样的陆徜很少见,也不知是不是遇上棘手事了,她心中有点担心。
吃完早饭,明舒也匆匆出门,又去开封府衙找应寻。
但她仍旧跑了一趟空,应寻一大早就带人去了卫家。明舒也不知应寻是找到了什么破案关键,她不作多想,也往卫家去了。
急匆匆赶到卫家时,倒是凑巧,她刚好看到应寻带着几个衙役从卫家大门出来。
“应捕快。”明舒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身边。
“怎么又是你今天我可没功夫和你废话。”应寻脸色沉凝非常,语气也极差。
明舒不计较他的态度,只以最快的速度道“我有些线索想告诉你,杜文卉和吕妈妈之间的关系可能不是我们所想的那般,她的证词不可信。”
应寻闻言却没有任何诧异,只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吕春莲跑了。”
吕春莲就是吕妈妈的闺名。
明舒先是一惊,而后一拍脑袋,记起先前听许姨提过的,吕氏已经向杜文卉请辞,没想到这么快就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