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的手,虽绵软却有力,吊在他脖子上迟迟不肯松,陆徜被拽得几乎要贴到她脸上,少女馨香夹杂着酒气,宛如醉人佳酿,世间最烈的酒,也抵不过她此际慑魂夺魄的妩媚,然而她嘴里吐出的名字,却又让人狂风暴雨般生气。
陆徜正在经历两重天的折磨,他既要抵御明舒的美色当前,又要控制马上要冲破胸口的怒火,着实是对他理智的可怕考验。
他双手撑在明舒脑袋两侧,避免自己被拽到她身上,拳头却是攥得死紧。
“陆明舒,你再说一遍,我是谁”陆徜发誓,如果再从她嘴里听到那个名字,哪怕只是个姓,他也会想办法堵住她的嘴。
“你是谁我哪知道你是谁你烦死了,每次出现都模模糊糊,你”明舒梦呓般开口,说着说着,她也生起气来,跟他较上劲,双手又重重把他往下扯。
陆徜没防备,力道一松,竟被她拽下去,头贴着她脸颊落在她枕边,整个人都懵了。
“你凑近点,让我瞧瞧到底是谁。”明舒侧了身,捧着陆徜的脸瞎摸。
陆徜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最后彻底转红,半倚在她枕边侧身躺了,从自己脸上把她的抓下来,道“那你瞧清了吗”
“瞧不清啊”明舒委屈地摇头,然后又挣开他的大掌,双臂一圈,搂着陆徜的脖子把人给捞在怀里,“不管了,你就留这陪我。”
反正是场梦,可以为所欲为。
陆徜险些窒息。
他艰难地扳正明舒的脸,道“陆明舒,你给我听清楚,我是陆徜。”
“陆徜啊陆徜”明舒迷迷糊糊地嚼着他的名字。
“是的,陆徜。”陆徜强调。
明舒本迷茫着,被他一强调,忽然“啊”地怪叫一声,按着他的脸把人狠狠往外推,然后扯起被子一蒙头,含糊不清的声音透过被子响起“陆徜是阿兄阿兄不能下去下去,快下去”
好可怕,好吓人的噩梦
她不要。
“”陆徜的心,用爆炸已经无法形容了。
和着在她梦里,宋清沼爬她床可以,他就不行了
如果他没理解错,她是这个意思
陆徜霍地直起身子,伸手扯她的被子,要和她把话说清楚,门旁忽然传来两声清咳。
他一转头,自家亲娘又站在门口,手里捧着醒酒汤,正眼光幽幽盯着他。
“出去,别趁你妹妹醉欺负她”曾氏盯着他。
“”陆徜重重攥拳后又松开,猛地离床而去。
曾氏摇了摇头,上前扶明舒起来喝醒酒汤。
一夜,就在陆徜的辗转反侧与明舒的呼呼大睡中过去。
翌日醒时,明舒扶着额起来。
她总觉得昨夜做了个奇怪的梦,但仔细回忆时,那梦就跟一团会跑的线球般,怎么都抓不着。
喝酒误事啊
楼下静悄悄的,连招宝都没动静,明舒打着哈欠往楼下走,一个哈欠没打完,她就瞧见坐在厅内的人,那哈欠卡到一半,给吞回肚子里。
陆徜回来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明舒全无印象,应该是她去找闻安时回来的吧,那么她醉醺醺得回来,岂不是被他发现了。
这么一想,明舒顿感不妙,连下楼的脚步都不敢迈得太重。
“阿兄。”走到楼下,她先打了个招呼,“你回来啦昨儿下午到家的”
“嗯。”陆徜抬头看了她一眼,很平静。
太平静了平静得她心发慌。
明舒干笑两声,溜去厨房找曾氏。曾氏正在烧饭,见她进来只道“一会帮我把饭送去隔壁李老太家。”
“好。”明舒想也没想应下,又看了眼厅里,挨着曾氏小声问,“我昨日醉酒,我阿兄他”
“他把你背上楼的。”曾氏回得很简洁。
“那他我昨晚有没做什么”明舒苦着脸问道。她想不起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事。
曾氏这才回头,瞧她这脸皱得像苦瓜,不禁笑道“你把你哥按在床上摩擦。”
“”明舒傻眼醉后的她,胆子这么大么
“逗你玩的,什么也没发生,别瞎想。”曾氏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又交代她,“会试临近,你阿兄这段时间会留在家里温书,你最近就别吵他,让他安生点过了会试。”
“晓得了。”明舒又看了眼厅中坐的人,郑重点头。
离会试还有二十多日,这二十多日,她定不能影响阿兄。
明舒说到做到,用过早饭,帮着曾氏给李老太送好饭,回来就蹑手蹑脚上了楼,把自己的被子一卷,抱到曾氏屋里,给陆徜换了床新被,又把自己留在他屋里东西都收拾到一起搬到了曾氏屋中。
一边收拾,她一边想,自己手里这些银子能做什么。
殷家给的银子再加上闻安县主给的酬银,她已经有两百多银子的积蓄,全家最有钱的人如今就是她,她想着要做点什么。
屋子肯定是要换,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