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丝部落的头领和巫不允许族人们进入到蚕房内乱晃,但即便是如此,丝部落的族人们也忍不住去蚕房周围转一转,假装可以看到似的。
洛山也与他们完成了盐的交易,只换了几批丝布,剩下的都换成玉石和星星石。
他们都看过丝衣,虽然很好,很舒服,很轻薄,但实在不适合洛部落人,带一些丝布回去给巫就好了。
那蚕大的蚕茧似乎越来越大,不仅如此,其余的蚕宝宝,也渐渐开始结成蚕茧了。
一时之间,让丝部落族人又兴奋又激动,又有些后怕。
一天一天又一天,结成蚕茧的蚕宝宝越来越多,蚕房俨然成为全部落的重点保护单位。
就连洛素舟禾他们,即便离的远远的,走路都是轻手轻脚,生怕弄出来什么声响惊扰到了这群蚕宝宝。
丝部落的族人说,蚕茧是关键时期,一定要保护好蚕宝宝们,不能吵着它们,闹着它们。
蚕宝宝结茧期间,丝部落的族人活计轻松许多,比较结茧了,不需要吃东西,暂时不用每天准备一堆的叶子了。
还有族人要过来给蚕宝宝们唱歌,让蚕宝宝有个好梦,睡个好觉,在结茧期间好好的,被丝部落的头领暴力驱赶走。
洛素看着丝部落的头领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本来这些蚕宝宝就已经够让人操心的,结果这群丝部落的族人,同样也是一点不给人省心。
仿佛是所有的蚕宝宝都到了冬眠时间一般,一个接一个地接连结茧睡去,蚕房甚至都蔓延出了一些宛如丝絮状的茧丝。
天气仿佛是一天天的暖和起来,但洛素算了一下,他们来到丝部落,也不过是五六天的时间。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蚕房中的结果,结茧之后,蚕宝宝是会化为蛾子后生产,还是就此告别世间
亦或是像那只蚕大一样,还能够继续存活下去,还能不能够吐丝出来
这是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洛素甚至用她自己的三个石币起了一卦,卦象迷蒙,扑朔迷离。
洛素都有些迷惑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卜卦的次数有限,但每一次的结果,几乎都是如此迷离,捉摸不透。
是已知的信息不够多,还是这个世界的问题,有着火种,和不知名力量的干扰
这一天,丝部落的火塘,火苗似乎格外的旺盛。
跳跃着,涌动着,仿佛在传说着什么。
丝部落的巫看着灼灼烈焰,心有所感,他们等待着的日子,终于要来了。
这一天对于丝部落的人来说,究竟是新生,还是灭亡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暖融融的阳光打在身上,洛素身上穿的鱼皮衣刚好,不闷不热。
她和药舟坐在离丝部落蚕房不远的地方,这几天,和药舟交流了不少这个世界的药草,甚至药舟本人也并不忌讳,一些简单的药方也没有保密的想法,直接告知,双方交流一番,如止血一类的基础药方,虽然所用的药草不同,但药性是一样的,殊途同归,各有所获。
丝部落的巫,预计这几天蚕房的茧都该破开了,他们在等待。
蚕房的门大开着,位于蚕房外,能够清晰地看到里边的动静。
风沙沙地吹动着树叶,弄得在座人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
蚕房内悄无声息的,但有什么正在悄然发生。
洁白的蚕茧,不断地鼓动着。
仿佛是心跳,咚咚,咚咚。
被层层叠叠的包裹着,束缚着,但那内里的小东西,似乎并不甘心。
尽管它已经筋疲力尽,并没有多少力气了。
它想要挣脱这束缚,冲出来,但它的体力有限,每一次冲击,都在消耗着所剩无多的体力。
积蓄,积蓄,再积蓄。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宛如牢笼一般密不可破的蚕茧,不断地被冲撞着,咬合着。
那小东西此刻没有别的想法,此刻,它只想要出去。
出去,便是它的新生。
这是一场战斗,不只是蚕与蚕茧的战斗。
蚕大在不断地向前,不只是它,还有,还有更多。
这蚕房中的蚕茧,仿佛都到了一个时机。
不约而同地,轻轻颤动起来。
蓄力,冲击,冲击
它终于破开了一个小口
费力地钻啊钻,上半身似乎钻出来了,下半身,仿佛有些卡住。
一点,一点点地破开,重生。
“嘶啦”
这是只有它才听到的声音,它完整地破开了束缚,要冲出来了
不只是它,还有更多,更多。
仿佛是多米诺骨牌一般,当第一个它破茧而出,连锁反应产生了,紧接着,一个个地,接连破开了蚕茧。
它们仿佛在一起迎接新生。
丝部落的人的心砰地剧烈跳动,好似在意味着什么,他们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