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萱姐儿总是要抱着他,缠着外祖父讲讲外边可是又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
那个时候,萱姐儿可还是立下了雄心壮志,我长大以后也要和外祖父一样去看遍这大钱的大好河山。
可自从孩子渐渐长大,萱姐十二三岁之后,与他这个外祖父就避嫌了,除了请安鲜少说话。
孩子大了,小女儿家的心思多了,老吴未曾当回事儿,只是内心中有些失落,毕竟当初自己的女儿也是这般过来的。
可问老吴,老吴也不知道萱姐儿喜欢什么啊。
老吴一连暗中观察了自家的外孙女儿,萱姐儿几天看着,始终是有些郁郁的模样。
老吴心中焦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要知道可有不少病都是由心思凝滞而引起的,心中这口气疏解不开想不通,可是极为容易生病的。
洛素想了想,本来这毕竟是老吴的家事,她不好插手的,但是老吴天天如此忧心,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说起来她这具身体的年龄和萱姐儿差不多,不若以“同龄人”的身份和萱姐儿好生唠一唠。
再者说,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苏小娘当初的情况,可比萱姐儿严重多了。
和老吴商议之后,以洛素即将离开鄞州的名义,老吴特意要求萱姐儿帮助自己接待好这位小姑姑,洛素想办法探一探萱姐儿的真实想法。
“萱儿,你小姑姑对这鄞州城不熟悉,过几日便要离开,你与素素年岁相差不大,这些日无事,便带着你小姑姑出门逛一逛,看上什么只管买。”
萱姐儿没有推脱自家外祖父的要求,第二日早早的便起来,说起来,她对自己的这位小姑姑也很是好奇,只是因为辈分的差距,又不熟悉,两人也没有说上过几句话。
但外祖父亲自让自己帮忙,也不能拒绝。
“小姑姑。”
听了萱姐儿对自己的称呼,洛素连连摆手,“你我相差不大,私下里就叫名字吧,这声小姑姑,我听着也怪是难受的。”
萱姐儿的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叫自己的一个同龄人,和自己相差不大的少女小姑姑,虽说是辈分摆在这,但是心中也有些怪异。
“素素可是有什么想逛着的地方”萱姐问着。
“我也不知这鄞州城有何地方,还请萱姐儿接着带我走走吧。”
两个人边走边闲聊,萱姐儿似乎对他们路途之上所经历之事很是好奇,洛素挑挑拣拣,除去那些不能说的,三三两两地说着。
行商之路困苦,在外若是遇不到驿站或是客栈,便要每日啃着干粮,就着冷水下肚。
而遇不到客栈的时候,在山上若是能找个山洞住上一宿,那算是好的。大多时候可能就在荒郊野岭找个大树,捡些柴火回来烧上火,热一热干粮,清水还需要省着些用,这样以地为席,以天为铺盖,凑合着过上一宿。
比起行商路途之上见过的美景,对于大部分行商来说,行商之路又苦又累又难,只有在自己的全部货物卖出,赚了一小笔,或是大笔的时候才能露出真诚的笑意。
有时路过村庄进去借宿一宿,免不得还要心怀挂碍,担心自己的货物,担心这里的村民是好人还是坏人。甚至有一些行商宁愿自己居住在荒郊野岭,与动物为伴,都不愿去有人的地方,生怕自己遭到了算计。
洛素对萱姐儿说,他们这一路上赶上了好时候,搭上乾元商队,跟着他们做伴,有着商队护卫,在自己的安全有了大大的保障。
随意说了说这一路上的风闻,幽昙城的昙花会,美轮美奂,羽山镇的烤虫子,令人望而却步。
萱姐儿想象了一下,撅了噘嘴“那素素你可是吃了那虫子”
“我们都没有吃,怎的,萱儿是想吃了”
萱姐儿斜了她一眼,“外祖父曾带回来虫子酒,我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了,怎的还敢吃虫子”
看着她似乎有所放松,洛素无意间说起路过云水城时,苏小娘的遭遇。
萱姐儿听得入了神,“那之后又如何那苏小娘怎么样了还有那穷书生怎么样了”
即便自己家财万贯,出身富贵,与那被逼嫁人的苏小娘完全不同,但萱姐儿还是忍不住代入了自己。
洛素悠悠地说着“苏小娘与她那友人,带着田家村的钱财离去,她们到了云州城,买下了自己的院子,进了云州女学,日后准备留在女学中担任教谕,至于那个书生,谁知道呢也许死在了荒郊野岭,也许依旧待在那破旧的小院子之中,毕生穷困潦倒,没有功名。”
萱姐儿若有所思,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素素,若是我不嫁人如何”
洛素挑了挑眉,这事儿对这姑娘的打击这么大吗都不想嫁人了
“没有如何。”洛素斟酌了一下词句。
“这世上不嫁人的女子何其多如这鄞州太守,如今不也是未曾嫁人我听闻那锦绣衣庄的豪商,如今年过四十,也不曾嫁人。不嫁人,并非什么见不得人之事,况且在鄞州,女子不嫁,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