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问吗她知道照镜子的,这样的她,怎么可能看上去像是上班族呢
走到了写字楼大门前,余觅双立刻有些后悔,这么冲动过来的行为简直和疯子一样,而且无论怎么想,宁初夏也显然不可能见她。
可再后悔,也已经到了这。
本以为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当真的走进大楼的时候,余觅双仍旧强烈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哪怕努力控制,也想要掉头就跑。
写字楼的大堂很大,就好像是以前曾去过的酒店大堂,楼下有公司开的自助咖啡馆和速食餐厅,隔一段距离便有一段沙发,以供员工或是来访的人员坐着稍微休息一下。
余觅双无处适从,抓紧了手里的包,她不自觉地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沙发的旁边有这个挂式小书架,里面装着满满的文夏集团宣传材料、公司内刊、对外的公开报道。
不远处的电视是无声的,此刻正在播放公司的宣传片,下面的字幕清晰,即使坐得有些距离也能看得清楚。
类似的设置在一楼还有不少,余觅双在忙碌的人群中坐得愈发拘束,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的电视,她来得正好,公司的宣传片正好播到尾巴,前段时间新品发布会是最近才添上去的新鲜内容。
新品发布会上,宁初夏一如既往的代表了公司发言,她已经在这几年中成为了文夏集团最鲜明的i,面对镜头和诸多关注着这场发布会的人,她将自信和从容尽数展现,对于公司新发布的产品参数、技术信手拈来,清晰的咬字和并不枯燥的介绍为发布会增色不少。
余觅双看得移不开视线。
她的记忆里所拥有的,是初见时看上去冷漠,穿着奢侈的高教授的糟糕太太;后来那个坚决要打官司,还往高教授身上泼脏水的“残忍”的宁初夏;后来成为了知名情感博主到成功人士,偶尔在生活中出现总能让丈夫情绪失控的那个不可说的存在
而现在正视着对方,她感觉到的是一种让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自惭形秽。
她曾经最初的,在这位前高太太面前存在过的隐秘的小心思、骄傲不知何时已经空空荡荡,只有自卑和满溢的愧疚。
是的,她在站在这里的时候,好像那些遮羞布终于被一把扯下。
她是全天下最无耻的罪犯,做了错事之后,居然还敢耀武扬威的出现在受害者面前。
“坐吧,我不太喜欢喝茶,这里只有牛奶。”宁初夏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已经大变样的余觅双神情平静。
她这些年来和苏文建各司其职,两人分工明确,在公司扩展后招募了足够多的优秀人才分担工作,另一头她的工作室那边现在也同样是人才济济,宁初夏现在已经逐步转为幕后,放松地挑着问题回答。
“我”余觅双紧握着手中的杯子,冲泡后的奶粉香味很浓,甜腻的味道稍微冲淡了此刻糟糕的心情。
她没想到自己真的能见到宁初夏――余觅双这几年陪着高妈妈倒是看了不少电视剧,她原本还以为会因为没有预约吃个闭门羹,却不想大堂的工作人员客气地招待了她,在她登记了姓名后电话和秘书处确认,便把她带到了宁初夏面前。
她原本打了很多遍的腹稿此刻只剩下一片空白,她只得看着那已经结成的奶皮不敢抬头“对不起。”
她说完这句话后立刻哆嗦了一下,将心比心,她要是宁初夏,听到这种话肯定还是会生气。
“嗯,然后呢”
听到了这意料之外的平静回复余觅双一愣,呆呆地抬头,正对上了宁初夏和言语同样平静的眼神。
余觅双的出现其实并不在宁初夏的预料之内,在她预想的结果里最糟糕的版本,是余觅双这辈子被高知卓绑死再也无法离开。
毕竟当初她可都做到那份上,把两人之间的交往、聊天记录大量地披露,却也同样唤不醒余觅双,更别说要指望余觅双自己醒悟了。
办公室内再度陷入沉默,余觅双都能感觉到杯中的牛奶变凉“高知卓有个女学生上了家里的门,她让我觉得很眼熟。”
宁初夏立刻就听明白了,她倒是真没想到,高知卓还真“能干”。
当初她先是把高知卓从a城大学赶走,后来又和苏文建一起虎口夺食,抢过了这个和当地政府合作投建芯片中心的机会,顺道还把高知卓身上那层高大上的皮给撕了。
高知卓和那位吴总假造材料骗材料甚至还想要骗个大的事情曝光之后波及很广,同样申请补贴的其他企业也被要求了重新审核材料,倒是还真查出来了一些浑水摸鱼的人,毕竟硬性条件的文件规定可供操作的空间很多。
引发风暴的高知卓和吴总倒是牵扯不大,只是涉及到了退还部分补贴,可却也因此得罪了一大片的人。
吴总之前投入不少,这边芯片中心的事情一拉闸,他那的损失便愈发严重,和高知卓那是好生撕了一场。
最后高知卓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些年的收入还被追讨了不少,中间一度成了失信被执行人,据说是借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