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吭声,只是悄悄地瞥着她,这位宁初夏可也是学校里的名人,只是有名的地方不太一样,她是靠做人“跟屁虫”出名的,容启恒的单向连体婴,学术成就什么的看上去倒是还好,私下不少人猜测,宁初夏是为了跟着容启恒下了大工夫,她同宿舍的冯晓梅透露,宁初夏每天睡眠时间极少,早上五点多就起床,晚上很少在十二点前休息的。
吴百合自然知道冯晓梅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事实上在没见过宁初夏之前,她也觉得自己不会答应。
吴百合不由自主地下想起了宁初夏的脸。
她看人的眼光满是诚恳,要人不自觉地心生信任。
“我相信大家和我都一样,都从小怀抱着对研究的向往。”同样是说话,她却给人一种迷一样的感染力,“可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研究人员这个职业,这个社会就像个巨大的机械,拆开后,一定会有无数零件”
“你看过这篇报道吗国内有百分之三十以上的研究人员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自己的压力很大,其中又有长期依赖安定药物入睡”她说这话的时候,吴百合的心也忍不住攥紧。
她当然知道,她研究做不出来的时候压力大到痛哭,怎么都继续不下去。
“所以,我希望我们的游戏能成为大家心灵的港湾,能够发泄自己,能够放松自己,能够释放自己。”宁初夏身体微微往前倾,那股让人信服的感觉更明显了,“我相信我们做的工作会是有意义的,而现在,正需要你们的加入。”
吴百合还记得当时的她,不复平日里的沉默“可是可是我不懂游戏,而且我也试过几款游戏,并不觉得喜欢。”
宁初夏伸出手,握住了同样放在桌上的吴百合的手“可你懂技术,你懂研究员,这不就够了吗我们从小到大,不就是在这不懂到懂的路上前进有这样能感同身受,又拥有超人学习能力的你们在,我相信没什么问题解决不了。”
宁初夏的眼神可真亮啊,靠近的时候,连瞳孔中倒映出来的身影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然后呢
然后她当然是点头答应了。
这也许是洗脑吧
可她心甘情愿。
冯晓梅看着吴百合沉默了一会没出声。
自打实验开始出问题后,曾经满是自信的吴百合便总是绷着脸,沮丧、颓废,可现在,她的脸上却是久违的放松和释然。
看来这件事让百合很开心。
她不由自主地,对宁初夏生出了兴趣,对她的既往的糟糕印象也变得模糊起来。
满载而归的宁初夏和何教授寒暄了许久才终于走出了学校,坐上归家的车,她这才看起了手机。
不出她所料,她一回学校,容启恒又给她发消息了。
宁初夏先看了小康发来的信息。
她回复小康的求助可不是无本买卖。
早在宁初夏来的当天,她便通过远程控制把之前公共电脑里储存的她整理的章程、细则全部删除――当然,她的电脑里有备份。
这一番操作宁初夏并不怕被人发现,毕竟一贯有原身忙里忙外的实验室众人根本就没注意过她在背后做的这些工作。
小康回复的时候,宁初夏特地放慢了时间,他问什么回答什么,绝不多答一个字。
随着时间流逝,她便也能清楚地瞧见小康回复时越来越不耐烦、急躁地口气,还有那发送消息时显然就已经很晚的时间。
实验室小康不麻烦你了,我问了容哥,他说以后实验室的记录本就直接网上购买,这样记录起来大家也都方便。
果然,一切完全如她预想的那般发展。
在原身的记忆里,这位小康接手不久便表现出了着急,当然很是负责的原身,自然是事无巨细地确认回复,更是在注意到那记录本记录的东西不太对的时候便主动地向小康提出,这些事情还是等她回去在做。
――这也是为什么原身一直只做“随便”的游戏的原因之一。
研究游戏市场、研究受众反应也是需要时间的,原身一边得督促公司工作,另一边还得分出心神远程继续实验室的运营,还要关照容启恒,这得是用上最高级的时间管理都忙不过来。
而那些在小康,甚至实验室的其他人看起来都觉得繁琐的章程规范,都是宁初夏一条条找父母问的。
父母从小告诉宁初夏的就是,这人习惯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所以从一开始,就要学会细心、讲究,否则以后只会将粗心带到工作。
小康虽然跟着他的老师在研究所工作,但是根本接触不到研究所内的核心课题,他们所做的一般是帮一部分博士学长完成他们的论文课题,自然也不用那么讲究――再说教授也没有时间就一个个将学生们的小毛病给改过来。
当年宁初夏为了这些龟毛、这些讲究,和实验室内不少人发生了很小的争执,他们都觉得宁初夏是个“麻烦精”,是在找存在感。
不过正好,现在麻烦精不在了,他们想怎么自由怎么自由。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