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除了地上那块孔雀蓝的毯子,整个家里几乎就只有这三种颜色
还有饭厅这么
大一张桌子也太恐怖了吧你们平时都是和看不见的朋友们一起吃饭的吗
宁可在心里疯狂吐槽,嘴上却委婉劝道“其实没关系的,只要送到你们手上我就满足了。”
既然本人也反对,谢观便也道“不如挂到别处。客厅的风格似乎和这幅油画不太相符。”
宁可心里赞同对对对,那是太不相符了。极简主义和色彩主义的碰撞,“砰”,灾难。
阮天心看看宁可,又看看谢观。
最后把视线定格在男朋友身上,委屈而小声道“可是你说会换窗帘布的,到时候我们会有一片带彩虹小马和双子星的窗帘。”
宁可“”
谢观“”他这样说过吗
阮天心把油画往墙上比了比,又陷入沉思“不过法式碎花的窗帘也很不错唉。”
谢观最后同意把画挂在客厅墙上。毕竟整个家确实太大、太空了,而有一幅这样鲜亮的油画,会让整个家有生趣不少。
三个人都是第一次挂画框,折腾了不短的时间。
大功告成之后,宁可抬起头,仰望着整个家里第一幅、也是唯一一幅挂画,热泪盈眶妈妈把你带来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你的地位会这么高。如今,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她瘫在沙发上,心潮澎湃一阵。然后低头,留意到毯子上一堆五彩斑斓的颗粒。
她往边上挪了挪,不禁问“你们刚才在拼这个吗”
阮天心正忙着给刚削好的水果摆盘。昨天到谢观家里的时候,她就顺带带了一些水果,这下子用来招待宁可正好。
听到宁可问她,她转头看了眼“啊是的,这是谢观买的乐高哦,我们还没开始拼。”
谢观洗了手出来,双腿一盘,以一个高僧入定的姿势坐在地毯上。
又拾起了研究到一半的说明书。
宁可“”
乐高的新款街景书店,还没有拼凑成型,现在也只是一堆散落四处的零件。谢观穿着松软的居家服,坐在这些颗粒旁边,像坐在一个玩具堆里的小男孩。
他的表情非常平静,甚至于冷淡。似乎对周围的一切极度缺乏感知,连看到的东西也是非黑即白。
宁可我爱豆看上去好像一个自闭症儿童。
正在这时,阮天心把一盘切好的小兔子橙子放到宁可面前,又用一枚小叉,挑起了一瓣橙子小兔。
她举着叉子,笑眯眯地送到谢观抿紧的唇线旁边。
“啊”
宁可绝望地缩在沙发一角,想把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造了孽了,她一个没有男朋友陪的为什么要看这个
然而眼睛不受控制,仍然忍不住窥探眼前这副看上去很养眼的图景。
当阮天心的手伸过去的刹那,宁可便看到谢观笑了。
啊对,就是这个笑容。一阵淡且暖的山风。
然后他把那片橙瓣咬了过去。很喜爱般的端详了一阵形状,又分开
橙子皮,细细地嚼。
宁可没有饭圈众姐妹们那么好的文采,此刻也只是心脏微动,有一种酸楚的感慨。
那个笑容啊
好像忘记了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子,但又或许是,终于记起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三个人,以阮天心为纽带,串在一起,共处一室。
阮天心作为其中的关键人物,在内心反复提醒自己闺蜜和男朋友,哪个都不能忽略。所以
在一起的时候,她显得比小蜜蜂还要繁忙,恨不得多长八只脚。
只见到她一会儿凑到宁可身边,跟她一起看宁可新发现的搞笑视频;一会儿跑到谢观对面,跟他对坐着拼拼乐高。
后来还是宁可看不过眼,把人拉住,轻轻道“你去那边,跟你男朋友玩去。别管我,我的头都被你转晕了。”
“没问题吗”阮天心担心道,同时又忍不住留恋地偷看乐高模型谢观的进度比她快好多啊,等下不晓得追不追得上
宁可看她这副神思不属的样子,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你们班小孩吗人都在这儿呢,有什么不放心的。”
“好,那你要记得吃水果哦。”
阮天心软绵绵地说完,便跑到谢观的领地之内,安心坐下来,拼搭起自己的那块模型了。
宁可刷着微博,还能听到他们细微的、争辩的声音传来
“你刚才有没有动过我这边啊明明我的人行道都拼了一半的。”阮天心疑惑道。
“没有动。”谢观镇定如常。
阮天心有点半信半疑“好吧那你也不要拼得这么快,我们又不是在比赛。”
“谁说不是在比赛”谢观反问。
“”
隔了片刻,宁可又听到阮天心小小的、急促的声音响起“你让让我嘛你让让我你坦白跟我说,到底是不是动我零件了”
含着一点撒娇、一点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