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赵佑樾亲口告诉了卢德泉他的不得已和苦衷后, 卢德泉对这个前妹夫态度大有改观。他认为,若是因这个原因而选择与他妹妹和离的话,他能接受他赵侯爷的这份美意。
卢德泉曾经和赵佑樾关系很好, 同科进士,同期入朝为官。之后赵佑樾又娶了他妹妹为妻, 二人成了郎舅的关系。
其实, 有这多层的关系在, 他们二人的关系很难不好。
既然从前关系就好,如今误会又解除了,卢德泉自然不会再说赵佑樾一句不是。同样身为男人, 他很能明白他的苦衷。
若是换成是他得了那样的隐疾的话,他真不能保证做得比他赵侯爷好。
卢德泉和赵佑樾一直都有种惺惺相惜的感情在, 卢德泉也知道,只要赵佑樾治好了隐疾,那么他就还是妹妹最好的夫婿人选。或许他也能看得出, 其实妹妹的心还是拴在他身上的, 所以
所以卢德泉本能不愿这二人最后真就走到天各一方的地步。
见妹妹如此悲观, 想了想, 卢德泉还是劝和说“水是水, 人是人,一滩污水怎可和妹妹你相比。慧娘,我问你, 若当初赵侯和你和离,当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那个苦衷还是为你好的, 你还会考虑日后和他和好吗”
卢秀慧侧头瞥了哥哥一眼, 觉得他很奇怪。
“是他和你说了什么吗难怪今天嫂子会和你吵, 哥哥,你这几天的言行真的很奇怪。”
卢德泉真的几次忍不住要把真相说给她知道,可没办法,他答应过赵佑樾不说的。所以,卢德泉几次话到嘴边后也只能几次再咽回去。
“他是和我说了一些话,但我答应了他要替他保守秘密的。所以,你原谅兄长不能告诉你。”卢德泉索性摊牌。
卢秀慧于是拿他方才说的话来堵他嘴,说“你都说了,我们是兄妹,有什么不能摊开来说的何况,他都肯把真相告诉你了,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希望通过你的嘴来让我知道真相”
卢德泉“”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卢秀慧堵了他的话,也趁机逃开了。福了个礼,就绕过他径自往自己所住的院子去。
徒留卢德泉一个人愣在原地,满头的乱线。
不过,卢秀慧此刻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喜悦在的。那天他和自己说他心中并没有藏另外一个女人,今天又听哥哥说,他选择和离是有不得已苦衷卢秀慧也会在想,或许他是真有什么苦衷呢
但这个几欲要原谅他的念头只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她甩开了。
夫妻既是一体,他既有苦衷,又是有什么不能对她说的呢她不要他所谓的一意孤行为她好,她要的,从来都只是可以和他并肩作战。
比起他为自己遮风挡雨,她更希望和他一起勇闯难关。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一直都在自以为是。他以为的为自己好,他又怎知她觉得那是好呢
圣上几次暗示,想把将要成年的七公主指给赵佑樾,但都被赵佑樾搪塞过去了。圣上自也知道了暗示早无甚用,所以,索性改成了明说。
这日早朝过后,圣上留了赵佑樾下来到勤政殿谈话。赵佑樾也深知,怕是圣上要明说了。他想,有些事,或许他也藏不住了。
赵佑樾一袭绯红官袍,沉默敛肃的走在圣上身后侧,跟着他一道跨入勤政殿内。
进了御书房,圣上倒还算客气,给赐了座。
赵佑樾十分守规矩的谢了恩后,这才搭了半张圈椅坐下。人才坐下来,就听御案后面的圣上开口直白道“朕有意把小七赐婚于你,赵爱卿意当如何”
赵佑樾敛眸,忙又抱手站了起来,回话说“臣惶恐。臣不敢。”
圣上脸色却不是太好看,语气也跟着阴阳怪气起来“赵卿在吏部任职多年,别看差了一步才坐到一把手的位置上,但其实如今的吏部尚书年迈早不管事,整个吏部都是你说了算。赵卿论政绩论品德,又有哪一个不好的有什么不敢”
赵佑樾知道圣上这是动怒了,若他不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怕是圣上会在心中更加忌惮他,甚至觉得他是仗着如今权势高,都有些不把天子放眼中了。毕竟,公主下嫁,乃是天家恩赐,他不该不受这个恩赏。
赵佑樾一脸难色,似是沉默一瞬,这才撩袍跪了下来。
他说“臣不是不知道圣上下嫁七公主与臣乃是恩赏,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臣有些事也不能隐瞒圣上了。当初臣之所以自作主张选择与卢家娘子和离,乃是因为臣有不能言喻之难言之隐。臣”他这几句话说的十分艰难,几乎是每说一句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圣上却隐约有些明白,一时也有些愣住了。
“爱卿怎么”圣上问。
赵佑樾却突然匍匐在地,行叩拜大礼“若圣上想七公主一辈子都守活寡的话,那么臣愿意受了圣上和公主好意。”
此刻书房内,也有伺候有几个太监在的。虽然这会儿个个都面无表情,和之前一样,但其实赵佑樾的这几句话,他们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