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外衣和鞋后,给她盖好被褥,然后才从内卧退出来。
墩哥儿早就被乳娘转移了注意力,已经忘了自己要娘了。赵佑楠从乳母手上接过儿子来,抱他在怀里拉着他手说“娘累着了,在休息,你今天就继续和你乳娘睡吧。”
墩哥儿奶声奶气的“喔”了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听得懂父亲的话,口齿含糊的蹦出一个读音近似于“娘”的字来。
赵佑楠隐约听着觉得儿子像是在叫娘,忙大喜,追问“你说什么再喊一遍。”
见本来安静抱着自己的父亲突然情绪激动,墩哥儿一时有些吓着了。然后可能又看出父亲是善意的激动吧,他忽然小嘴一咧,笑了起来。
一笑,露出粉红牙床的同时,嘴里一点点奶白的乳牙尖十分醒目。
“我儿长大成人了”赵佑楠激动,又把儿子举得高高的。
十二月二十这日暮色时分,随着一阵钟声响起,考院内的考生便陆续从考院内走了出来。考院外的街上,被一群人及车堵得水泄不通。
围堵在这里的人看到了自己等的人出来后,忙跳起来呼唤“在这儿。”
一时间,或问考得怎么样的,或安抚说考的好不好不重要的,人声日渐鼎沸起来。赵佑楠也早早便等候在了院外,只等妻子一出来,他就带她回去。
赵佑楠是乘坐马车过来的,他人坐在车内。待赶车的车夫说夫人出来了后,他才弯腰从马车上跳下来。高大男子立在人群中,大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惹得四周大姑娘小媳妇的私下里交头接耳笑着对他指指点点,或时不时捂嘴笑,或夸他英俊挺拔,还有想打听他身份的。但再看看他身边那辆马车,不由又都撇了撇嘴,心知自己高攀不起。
从小学木工手艺,如今又来参考的,大部分都是普通老百姓。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可以一试,说不定就能鲤跃龙门,得泼天富贵呢
但凡能走读书考科举的,或者是本就是勋贵人家出身的,除非心中十分热爱木工活计,不然的话,也不会选择通过这条路来走仕途。
所以,等在赵佑楠身边的,绝大部分都是平头小百姓。乍一瞧见这样如天人般的人物,自是舍不得挪开眼。
身份悬殊太大,不认识他是谁,也很正常。
都觉得他长得好气质好,再看身上的穿戴,都猜测他家中定是有钱的。都不会去想,权贵人家的家眷竟然也来参加这种考核比赛。
有些自觉家中尚算有点家底的,都已经跃跃欲试,想过来搭讪了。
赵佑楠自小习武,耳力眼力惊人的厉害。周遭一群人的嘀咕,他无一是都听进了耳中的。不过,他从不在意,也并不理会,只是充耳不闻目不斜视的望着人群中朝自己走过来的妻子。
见她走近了,他长腿一迈,就笑着迎过去。
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家里,赵佑楠也从不吝啬自己对妻子的关怀。
“怎么样累吗”边问边熟练的挽住人胳膊,将她胳膊绕挎在自己胳膊上,然后与她一道往回走。
想过去搭讪的人,一只脚已经迈出去了,然后又立马收住。
三天两夜都呆在一个封闭的小隔间内,一应吃喝拉撒全在里面。再加上又是做手艺活的,不比读书人只安安静静写字就行,他们还得凿木头削木块,自然搞得浑身都乱糟糟的。
柳香本来想着是去参赛的,穿的就是旧的布衣布裙,甚至腰上还系了条围裙,头上也扎了个方布巾。此刻她身上沾了不少木屑,又满脸憔悴,更是因为太累的缘故,较之平时少了许多精气神。
所以,这会儿站在容光焕发的夫君身边,就显得她很邋遢了。
“很累,我回家要先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吃一顿,再安安稳稳睡一觉。”她说。
赵佑楠点头“家里一应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人回家了。”
说罢,先送妻子登车,然后他长腿一跨就上去了。二人坐进车后,车夫就赶马走了。
等他们离开后,才有人私下里又议论起来。
“这位爷这等英姿勃发,怎会娶一个干木匠活的女子为妻。而且那女的,看起来也不怎样嘛。”语气酸溜溜。
认识柳香的忙就说“你们不知道别胡说,那位夫人可是有些身份的。最近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事你们都知道吧那位爷是烈英侯府二公子,那位夫人,可是大长公主认做了干孙女的。我同她说过几句话,夫人年轻又貌美,且木工手艺十分厉害。”
“她是个好性儿的,就算听到也不会与你们一般见识。但她身边那位爷,可不是好说话的,你们小心祸从口出。”
家里赵老太君和大长公主也都在等着,一家人已经有些日子没一起吃过饭了。所以,正好今儿柳香比完初试的最后一场赛,可以好好休息几日认真吃个饭。
老太君心里装着二郎夫妻,自也没忘侯府里的大郎夫妻和明霞。所以,一早便差了人去侯府喊他们一家三口过来了。
“最近年底了,大郎媳妇想来忙,我方才掐指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