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哀家听说那辽国公主还没走”
白池初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没开张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都几日了,也该死心,再说皇上除了皇后,原本就没打算纳妃。”太后说的不经意,白池初却抬起了头,有些不明白。
“皇后可还记得之前那批秀女”太后笑着问她。
白池初答,“记得。”
人还是她撵走的呢。
“皇后难道还没看出来”太后抿着笑,“皇上原本就没打算在这时候纳妃,江山根基不稳,皇上哪有心思选秀,娘娘进来之前,宫里的第一场选秀,皇上也没到场,直接派了王嬷嬷和凌风去呢,哀家瞧着这不成体统,才让选秀往后挪了挪,等到了娘娘进宫。”
太后见她意外,继续说道,“都说是娘娘将那秀女赶出去的,哀家看,还不如说皇上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娘娘这一撵,正和了皇上的意,这回那公主八成也是一样,皇上估计顾不过来,娘娘也别放在心上,还是早些替皇上诞下嫡子,稳固了江山之后,咱们这后宫啊,才能慢慢地建起来。”
太后后面还说了什么,白池初听的不是很真切。
待太后话音一路,白池初就起身辞别。
从宁寿宫里出来,白池初觉得头顶上的日头特别大,晒得额头出了一层汗。
为了嫡子吗
非要让她亲自遣散秀女,对她说她不喜欢,他也不喜欢。
秀女被遣,臣子逼宫。
她亲口立下誓言,为他生孩子。
他都提前谋划好了,
他到底谋算到了哪一步
白池初心口越来越闷,心尖上突然一阵一阵地跳着疼,任凭她使了劲儿地呼吸,却觉得那气儿没进鼻腔,让人窒息的厉害。
“娘娘”倚瑶瞧出了不对劲。
“去御花园走走。”白池初想去吹吹风,缓缓胸口的那股闷气。
倚瑶扶着她,总觉得她脸色不对。
“娘娘可是累着了咱们还是回后殿吧。”倚瑶劝说了一句,白池初没听。
人到了御花园,白池初双眼已经渐渐地开始模糊。
倚瑶陪着她坐在凉亭的长椅上,刚坐下不久,就见对面来了一人,墨绿锦衣,模模糊糊的一道身影,白池初瞧不清他脸。
不过听到了一声,“皇后娘娘。”
像是辽国三皇子。
后来是倚瑶拉着她往外走,似乎在躲避三皇子。
再后来,她似乎还看到了表哥沈晖成。
白池初的脚步木讷的跟着倚瑶出了凉亭,再次立在太阳底下,突觉头顶上的日头特别的刺眼。
“倚瑶。”
两眼发黑之前,白池初轻轻叫了一声身旁的倚瑶,身子才慢慢地倒下去。
倚瑶扶住她,吓得魂都飞了,“娘娘”
后殿内,太医走后,陈渊就一直坐在白池初的床边。
屋里很安静,
陈渊能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
消息传进晨曦殿时,大正午的,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那上前来禀报的侍卫,满头大汗,亲眼看着陈渊冲出了正殿,到了晨曦宫的门前,从倚瑶手里接过白池初,直接抱回了后殿。
太医院的人来的也快。
一屋子的人屏住呼吸,就等着太医发话。
滢姑捏着帕子,几次问倚瑶情况,倚瑶就跟没听见似的,守在外屋,仍旧是惊魂未定。
直到太医诊断完,跪在陈渊跟前,道了一声恭喜,“皇上,娘娘已有了身孕。”
太医说的激动,声音难免大了些。
外屋一堆人都听的清楚。
滢姑当场就掐了一把倚瑶,一激动,捂住嘴就开始落起了泪。
倚瑶也任由滢姑掐,似乎感觉不到疼似的,紧绷了这半日的心,终于才落了下来,渐渐恢复了神智。
过了很久,里头才传来陈渊的声音,“是何原因晕厥。”
“娘娘这症状,倒像是急火攻心,皇上也不必担心,娘娘如今的脉象很稳,往后多注意歇息便是。”
太医之后又开了几贴安胎药,才出了晨曦宫。
里屋内就陈渊一人守着,身子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汗巾,一根一根地擦着她额头上被汗沾湿的发丝。
擦完,又将她颈项上的发丝拨开,替她擦起了脖子。
一双深眸再无平时里的锐利,眼睑下敛,脸上无半点血色,难得露出了憔悴。
白池初睁开了眼睛。
回过神后,也没说话,只是盯着陈渊。
陈渊唇角扬起,温和一笑,“醒了”
手伸出去还没有碰到她的头,白池初突然轻轻一侧头,生生躲避了他的触碰。
陈渊的手僵住,过了半晌,又耐心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同朕讲便是。”陈渊轻声地哄着。
白池初吞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