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脚往湖水面儿上沾去。
豆腐娘子说的没错,等凌风赶来时,船确实划到了湖中心。
凌风站在湖边上,跟着一堆人往湖中白池初的那只船看去。
凌风能成为陈渊的贴身侍卫,功夫自然没得说,不光是耳力好,眼力也好使。
一眼就看到了白姑娘同沈家大公子再那船上拉拉扯扯。
凌风急地
在那湖边上打转。
本想雇佣船只赶过去,替皇上棒打野鸳鸯,奈何人太多,这会子湖边的船只全都被人划了出去。
凌风只能干着急,不断地在湖边上来来回回打转。
不明白白姑娘是到底是如何想的。
当初人进安王府后,她同主子两人,分明就是如胶似漆,恩爱的很。
那夜他进去替苏老夫人禀报,亲眼瞧见,主子将她摁在桌上,白姑娘那腰都快折断了。怎的主子当了皇上,白姑娘却翻脸不认人了。
先是跟着白公子毫不犹豫地回了白府不说,如今又是同什么豆腐娘子家的宁公子,沈家的表公子牵扯不清。
她是嫌主子还不够生气。
嫌他板子挨的不够。
凌风在岸上干熬了有半个时辰,才见到白池初的那艘船终于往回划了。
白池初将那鞋底的污泥清理干净,便也好好地在听沈公子说话。
“明儿我就去宫里当差。”沈公子看着她,目光里有一簇火,能灼人。
却没能烧着白池初。
白池初诧异,“你不科考了”
往儿沈晖成可是咬死了要自个儿走科举之路出人头地,不愿意子承父业得官职。
如今却突然又变了。
“不了。”
沈晖成答道。
“是什么官职”白池初也没问他为何。
“二等侍卫。”
沈晖成紧紧地看着她。
白池初也不过是顺口一问,并没有多想,横竖她也不进宫,宫里的那些官职,与她八竿子打不着。
“挺好。”
虽不知道好在哪里,白池初还是同沈晖成打了气。
两人说完,船也差不多靠岸了。
白池初出了船舱,站在船前,想再看一眼湖边上的杨柳,谁知这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一个很不想见到的人。
白池初上扬的唇角,在看到凌风的那一瞬间,也慢慢地落下来,渐渐地平成了一字。
凌风是谁,她再清楚不过,是陈渊不离身的贴身侍卫。
在陈渊的身边的重要程度,差不多等同半个陈渊亲自到场。
白池初这一日松懈下来的神经,一下子就被拉紧。
那只豺狼虎豹,他又想怎样
眼见船只快要靠岸,凌风朝着她这边唤了一声白姑娘。
白池初一个咬牙,当着凌风的面就跳进了湖里。
还想再有瓜葛
不可能
这幅身子谁救了,谁得了去。
湖边瞬间一团乱,凌风吓的傻眼,直往湖水里冲去,可再快也快不过白池初身旁的沈晖成。
等到沈晖成将白池初从湖水里捞起来,两人身上已经湿了个透。
白池初趴在沈晖成怀里,两人身子贴着身子,凌风闭
上了眼睛,不敢看,感觉自己的命已经丢了半条。
沈晖成上岸后也没将人放下,抱着白池初直接上了白府的马车。
凌风一身湿漉漉地从湖水里爬起来,再一次看到了白府马车的尾巴。
凌风没敢耽搁,立马回了宫。
这事他怕是搞不定了,只能上报主子,缓一刻,他丢命的可能性就越大。
白姑娘同表公子两人湿身跳湖,说不定晚上两家就该传出来好事。
凌风一身狼狈地进了晨曦宫正殿,往陈渊跟前一站,这番模样,不需多说,想必就是吃了亏。
“沈家表公子和白姑娘,双双坠了湖。”
凌风没说细节,捡了最紧要的事情说,主要是怕主子动作再晚点,沈家的人恐怕就已经上门了。
到那时,他更惨。
御案角落上的一顶香炉,正青烟缭绕,凌风话音一路,一道风直接将那烟雾吹了个逆向,凌风下意识地偏了头,金黄色的奏折边缘擦着他的额头而过。
凌风吞咽了一下喉咙,不敢再动。
陈渊起身,站在凌风对面,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他的一身狼狈,才平静地问他,“怎么落湖的”
陈渊是什么样的人,白池初清楚。
而白池初是什么样的人,陈渊也清楚。
凌风顿了顿,还是硬着脖子说道,“是白姑娘自己跳了下去。”
他亲眼所见。
白姑娘在看到他的那一瞬脸上的笑容说收就收,还没等到反应,就见白姑娘走到船沿边上,直接就跳进了水里。
不是意外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