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初提了裙摆想去摘枝头那颗最大的。
倚瑶回头望了望,忙地提醒,“小姐,王嬷嬷来了。”
白池初立马老实了。
王嬷嬷提了一壶茶,正要往前院赶,见到白池初后,脸色一亮,“姑娘在这呢,适才王爷要一壶新茶,奴才刚烧好,姑娘若是闲着,可否替奴才送一程,奴才再回去拿些糕点。”
白池初不
接也得接。
这府上恐怕没有比她更闲的人了。
“好。”
白池初接了过去。
前院的大门这几日大多数时间都是紧闭着。
白池初过去,见又是凌风守在屋外,本想将手里的茶壶递给凌风,凌风却替她让了道,“白姑娘是来替王爷送茶的吧,都是自己人,白姑娘送进去就成。”
白池初只好硬着头皮上。
刚要推门,里头的说话声却传了
出来。
“白绣侍那位失踪的大姑娘,属下和王爷都曾在醉红楼见过,行为举止与寻常姑娘不同,若说她伤旁人我信,旁人伤她,倒没那么容易。”
说话的人正是伯爵侯府的表公子韩公子,新科状元郎。
白池初手都放在了门边上,这一句话传出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凌风大抵也没想到这么巧合,一时尴尬,想替她接了手里的茶壶。
白池初却转身推了门。
“这么说有些欠妥,毕竟是一位倾城绝色的姑娘,再厉害,能斗得过豺狼虎豹若是被有心人擒了去,怕是早就藏了起来,指不定怎么糟蹋,还能有她好受的,真是可怜了白绣侍一身傲骨。”
接话的是新晋兵部尚书王海。
说完一口饮了桌上的茶,神色中还余了些愤然。一代忠良家的姑娘,若是被糟蹋了,多让人痛心。
门口有人进来,多数的人都无意瞥了一眼。
王尚书也瞥了一眼,瞥完后神色一顿,又瞪大了眼珠子瞥了回去,这回一双眼睛便定住了,再也转不了。
来人一袭浅粉长裙拖地,容颜绝色,身姿妙曼。
不是他们口中的白池初又是谁。
王尚书一口茶尽数呛到了喉咙,憋的脸色通红。
什么叫遭雷劈,
王尚书这回算是深有体会。
屋内的人渐渐安静下来,直到后来的鸦雀无声。
其中状元郎韩公子和王尚书最是坐立不安,两人舌根子发麻,脑子一团浆糊。
什么叫与寻常姑娘不同,
什么又叫豺狼虎豹。
这回好啦。
一个得罪了白池初,
一个得罪了安王。
两人悔的肠子都青了,脸色尴尬如死灰。
白池初安安静静地走到安王跟前,跪坐在了他身旁,一屋子坐满了的人,却只听到潺潺茶水流动的声音。
白池初将茶杯推到了安王手边,人也倾了过去。
“王爷,小心烫。”白池初小脸擦着安王的胳膊,声音软绵,嘴角含笑,乖巧地让人生怜。
屋里的人瞬间挺直了脊梁,目不斜视,都长了一颗心,谁人心里不生揣测。
白绣侍的大姑娘如何,是个人长了耳朵的都听过。
娇蛮不可驯服。
连白绣侍都拿她没办法。
王爷却能。
满城的人都在找白
姑娘,先不论王爷是如何将人藏起来的,就白姑娘之前那性子,能乖乖屈服在王爷身边,要说王爷什么都没做,谁也不会相信。
王尚书那话莫名就成了各人心头的暗想。
“都散了吧。”安王捏了捏眉心,散了场子。
屋内的人鱼贯退出,没有一个人多留。
出了屋,韩公子呆呆地立在那台阶上,嘴巴张了张,半天才吞出了一句,“还是王爷厉害。”
他可是亲眼见识过
白大姑娘的本事,那一夜白姑娘的一顿鞭子,一屋子的人谁也没有幸免。
连王爷也挨了一鞭子才使了刀子手。
后来也没见她消停,王爷扛着她上马车的时候,他还瞧见白姑娘挠上了王爷的脖子,直呼其名讳。
如今几日不见,
竟就如此乖顺。
王尚书从他身后出来,拉了他赶紧下了台阶。
两人相视一望,皆是心照不宣。
“咱以后得小心了。”同是落难兄弟,两人的关系莫名地又近了一分。
众人散尽后,白池初刚想从安王身上起来,却突然又被安王摁了回去。
白池初不敢动了。
正忐忑,就听安王说道,
“本王是豺狼。”
白池初眼皮子颤了颤。
“本王是虎豹。”
白池初的眼皮子又颤了颤。
安王偏头看着她,瞧见她一排长睫不断的乱颤,长臂一伸,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