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自己得不到机缘,就想千方百计毁人机缘
这下云桑也不问为什么了,因为大家都从她焦急的态度看出些许端倪,再看萧恒的面容,一股猜测浮现出来。
关起屋子大家都是一家人,云桑说话也不客气,冷静地再次反驳“我不知你心中如何想,但若此人家中有妻有子,久寻不到,家人岂不心焦如焚”
云桑这句话,把本来还有点心思的二房婶子忽地也打消了心思。她本来见萧恒此人相貌堂堂、身材伟岸,直觉此人应该不是坏人,于是起了几分小心思,想着既然自家拿不出女儿的嫁妆,此人也无名无姓,不如干脆就收留下来做上门女婿,家里多一个人干活,也能分担点事务。
想完了这才被点醒,看此人年龄相貌,怎么也不可能未成家,孩子搞不好都好几个了,女儿正值芳华、云英未嫁,嫁过去很可能成了妾,这她怎么能同意呢
当即也不愿意收留了,不能当上门女婿的男人,就是一个吃白饭的。
云娇娇想抓狂了,恨不得抓着云桑的领子说我是重生的,我当然知道萧恒他根本没有老婆孩子王府里连个妾侍通房都没有我如果嫁给他,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齐王妃
偏偏先知的手段是一个禁忌,她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能说,毕竟她跟这个失忆的男人应该是素未相识,只能任云桑在那里反复拆台。
虽然事实也是如此,威远将军失踪半月,陛下都要找疯了,朝野上下就差大办丧事。也因此当云桑把人送回京城时,身为救命恩人,同时又对江山社稷有功,他得到了提携和礼遇。
云桑说的没错,但陛下心忧如焚又如何,这些待遇很快就要轮到她头上,她怎么允许别人破坏云娇娇咬了咬唇,就是不肯放人。
全家都在埋怨“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收留外男让人怎么想,更别提咱
家几间瓦房,根本没地方睡。”
这句话是真理,云家就几间房,爷爷奶奶住了一间,大房俩夫妻一间,二房夫妻一间,三叔一间,云娇娇单独一间,云清都快八岁了,至今还是和父母一起睡,其余的是堂屋和厨房,没有能容人睡的地方。
真要留人,让人睡哪里呢
云桑是云家的宝贝疙瘩,他要读书,一个人才清净,让这个男人跟云桑一间屋,全家也不愿意,吵了未来秀才公、举人老爷休息怎么办他们很坚信云桑能考上,所以根本不愿意留人,这不仅仅是多一口人吃饭的问题,连睡的地方都无法解决。
云娇娇也不愿意,因为上辈子萧恒就是跟兄长睡一间,感情处得好,她怎么允许情况重蹈覆辙呢。
可她也知道自己是女儿家,不可能强留萧恒同自己一间房,否则清誉就没了。虽然她巴不得在萧恒身上没了,可云家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那不如让他跟小叔一起睡吧”她还想争取,不顾三房云大河还在返乡路上,急急忙忙就想将事情定下,可古代重伦理,三叔就算年龄不大,也是她的长辈,晚辈怎么能私下决定长辈的事。
“就让他歇在我屋里吧,先留几天,我看他手掌虎口处有练过兵器的厚茧,应该是兵而非匪”这年头匪贼之所以落草为寇,还不是为了贪图享乐,少有如此勤奋去强身练武的。
云桑似乎也累了,他咳嗽了两声,引起众人的注意。
大病初愈后他面容还憔悴着,眉目之间掩饰不住的病态,家人一惊,不敢再打扰他,纷纷答应下来。
连小个子的云清都赶紧去倒一杯温水,拍他的脊背。云娇娇差点没气得翻白眼,亏她嘴皮子都说烂了,居然还是同上辈子一样的结果。
被人因去留问题争吵了半天,男人至始至终一言不发,像一根木头桩子杵在那里,沉默地看着一家人争吵。云娇娇这个姑娘虽然态度奇怪,但一直替他据理力争,萧恒冷峻眉眼还是稍微融化了,只是在云桑提到他虎口指腹的茧子时,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潜意识认为这个少年应该没说错。
他是正义的兵,而非穷凶极恶的匪。这个云家长孙比他想象中要观察力细致、且头脑聪慧,不像是云姑娘口中死板迂腐的书生。
得知他身份后,云家人八成把他当退伍老兵了,对他言行之间没有那般戒备,虽然还是抱怨几声,但还是去拿了一床被褥过来。
至于云桑歇息前,还得沐浴一场。
这年头热水澡奢侈,烧水废柴火,可因为云桑体弱,连年过半百、身强力壮的爷爷云山都不如,家人根本不让他冲冷水澡。于是隔三差五擦一次身,半个月洗一次热水澡。
大房两夫妻烧水添柴,云清站在小矮凳上,帮忙往浴桶里倒水,顺手丢下大夫吩咐的药包。
弟弟的殷勤备至让云娇娇很不悦,她抓住那添药包的小手,教训道“清儿你才八岁,伺候他做什么”
云清回了她一个懵懵懂懂的眼神,似乎不明白姐姐说什么,“桑哥体弱多病离不得人,而且爹娘都说桑哥是文曲星下凡,未来的举人老爷,是要当官的,我当然要照顾他啊。”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