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扯住。
警员收回手,似乎也是见惯了这种事,于是放柔了声音“这个孩子可能是被亲近的人出卖,所以现在除了你,他谁也无法信任。”
云桑闻言,便没有将这小狗皮膏药推开。
燕尘不愿意说话,但俞星空在警员的询问下,却说起了她为什么会被拐到这里。原来她是今年初出茅庐的应届毕业生,今年高校毕业生足足有几百万,可工作岗位就那么少,她面临着巨大的就业压力。
再加上寝室几个女孩都是家中有矿的富家千金,舍友喜好奢靡、出手阔绰的风气影响了她,她从大学初就开始花钱大手大脚,甚至不惜去借贷,等到毕业需要还钱时,她发现自己无法填上这个越滚越大的窟窿。
这时候有人瞄准了她,向她介绍工作,而她也十分渴望机会,自然就中招了。
俞星空的故事讲完了,让警察局的人好一阵长吁短叹。
见她面容年轻,显然涉世未深,中年女警员联想到家中的小女儿,忍不住板起脸道“月工资两万的工作哪有那么好找,什么有钱人家的保姆,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勤劳致富才是正途。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防诈骗也切忌眼高手低”
“您说得对。”俞星空哽咽道,趴在桌子上痛哭,“我以后一定会脚踏实地找份工作。”她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云桑,她的未来会如何。
女警员唠叨的语气像极了她父母,哪怕是训斥和说教,也是这段时间俞星空梦寐以求渴望能听到的声音,泪珠如同没有关紧的水龙头,她的心中满是悔恨。
她甚至不敢给父母打电话。
云桑“打电话吧,你失踪这段时间,他们一定到处找你。”至于欠贷的事,瞒着家人更无济于事,人只要活着,什么事情扛不过去
警员劝了很久,都不如云桑这句话有用。
因为俞星空想起了,自己起码父母安康健在,可这个将她从魔窟拯救出来的少年,却无父无母。她比这世间的多少人幸运,可她为什么会稀里糊涂将人生的牌打成这样呢
许是一时间的情感触动,俞星空拨打了电话。电话那端的人来不及吃惊,听到女儿近期的遭遇,也跟着泪流满面,“回来就好、平安就好。”
燕尘的事情就比较严重了,涉及金额巨大的绑架案,不管是a市警察局或者当地警察局都不敢马虎。人质平安归来,接下来的事情无需云桑参与,自然会有人接手,他们不顾燕小少爷抵触的情绪,叫来救护车。
云桑识趣地离开了。
警员拦住了他“云同学,你留个电话号码吧,你帮助我们破案,还救了人家孩子,家长也许会想亲自感谢你,我们局里也想给你安排一下表彰。”
云桑正好也不是那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人,不过他本人没有手机号码,只好给警局留了个村长家的座机号码,就回到山上。
山间九月爱吹风,云家的那几亩地还需要他去忙活,继承原主的记忆后,云桑可是很忙的。
劳累了一天,他回到那小破砖瓦房,先给自己打了水冲澡。香皂是小小一块,云桑找半天没发现洗发水,只能将就,用这块贫瘠的香皂一起洗了头。
他对家里的贫穷有了新的认知,决定明天下山去买洗发水,而后就安然地合眼睡了,仿佛这一天什么波澜壮阔的事都没有发生过。
与此同时,第二天小山村的街道上。
经受不住泥泞崎岖的道路,两辆早已被剐蹭得面目全非的豪车被迫停下,司机无奈道“先生,前面是窄道,车实在上不去了。”言下之意,你们只能自己走路上山了。
车后座的人只能一个接一个的下车。
小山村很穷,矮屋杂乱,墙上还贴了不少卖药、、不孕不育包生儿子的小广告,连电线杆都是倾斜的。泥泞的道路上不止是泥,还有牛羊走过留下的排泄物。
那臭气熏天。
下车的几人拿出帕子,克制不住地捂住口鼻,忍住想呕吐的。
路过的村民穿着过时、精神面貌很沉闷,皮肤黑红粗糙是他们普遍模样。
付美瑕想的挺多,在这样地方长大,她的儿子样貌想必也差不多,但到底是她当年怀胎十月的亲生骨肉,她难免痛彻心扉,“那孩子长期在这里生活,一定吃了很多苦头。”
敏感注意到养母的情绪,江听心跳陡然快了两拍,下意识咬了咬下唇,脸上流露出愧疚的表情,红着眼眶道“都怪我不好,当年就应该是我在这种地方受苦。”
“又不是你的错,你当年还是一个孩子,你懂什么。”看到江听眼眸下躲闪的不安,作为哥哥,江晏淮护短地打断他。
他到底跟江听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了十多年,哪怕不是亲血缘的兄弟,也胜似亲血缘,他见父母知道弟弟下落后就忙里忙外,忽略掉江听的内心感受,他就忍不住忿忿不平。
从a市坐车到这里,路途长且颠簸,他的胃闹了好几次不舒服,本来就不爽了。
再加上这天气温炎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