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匹狼自然是没这个胆子抢她的。
如果来的是有危险性的野兽, 只会激起这两匹被派来保护她的灰狼凶性。那么, 让灰狼逃跑的原因, 只可能是对她没威胁, 但对狼有威胁的生物人。
出于信任,想到狼崽子们逃跑的方向, 她也跟着钻进一丛高高的灌木丛中躲了起来。很快,江阿蛮便知道了原因。
只见一个长相十分俏丽的女人慌慌张张的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左右看了看, 没发现人, 便松了口气,低下头整理了一下鬓发, 然后冲着她钻出来的方向,回眸一笑, 眼含秋波
当然,距离十米, 想要看到人家女人眼睛里的秋波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不过, 凭借女人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 沾着枯草和冰霜的凌乱发髻, 和她直勾勾朝着一个地方笑的腻人的行为中,江阿蛮嗅到了带着某种颜色的味道。
女人整理完自己, 才急匆匆往山下走去。
江阿蛮在原地等了十多分钟,双手双脚冰凉, 都没等到另一个人出来。正在疑惑间, 就感觉身后嘻嘻索索一阵响, 吓得头皮发麻,手上没有武器,就下意识揪了一把灌木叶子要往身后砸。
“嗷呜呜呜”
两匹回来找她的灰狼就跟看到了几千把飞刀似的,慌忙逃窜,看上去吓得魂都快没了,演技夸张到不忍直视。
发现是它们俩,江阿蛮松了口气,丢下叶子,灰狼们才战战兢兢上前,其中一只狼将她的包袱还给她,直到把她送到山口,立马跟后面有老虎追似的,夹着尾巴调头就逃。
江阿蛮“”
回到麦子家的时候,才下午两点,周英躺在床上,盖着麦子的被子睡觉。由于这个房间很小,火炉有专门的烟道把烟排出去,小门一关,空间密闭十分保暖。
人待在这个小房间里,跟待在宿舍完全不是同一个温度标准。
在火炉边坐着的麦子甚至把手套和围巾都给摘了下来。
他的手在住院期间已经被李医生治愈,只是伤势拖延太久,又几次同样部位被重创,想要完全恢复成正常人那样有力是不可能的。
李医生的意思是,直到明年春天,都不要让他干需要手指用力的重活,比如拔草。而练字什么的,由于需要长时间让大拇指保持同样的姿势,有碍恢复,能不练,还是不建议他练习的。
在农忙的时候,小孩子本来就帮不了什么忙,挣不到多少积分,所以江阿蛮不让麦子干活,村里除了闲着蛋疼嘀咕上几句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麦子不想白吃饭,知道江阿蛮爱干净,就总是跑去央求江阿蛮把当天的脏衣服让他洗,一个礼拜还固定过来给她洗床单被套。十月农忙时,大家都忙着干活,没人有时间回去做饭,眼看着好些村民都有家人送水送干粮,知青们为了那点工分,咬牙忍着饥饿埋头干活,直到下工为止。
而江阿蛮就成了知青中最特殊的那个,她有麦子给送早饭中饭和晚饭。
周英跟她关系非常亲密,也能跟孩子玩得起来,所以那段时间,麦子经常会去找周英拿粮食,做好了饭食一起送过来。
下乡后,有家人的,和没有家人的知青,到底是不一样的。
高振红和孟红军私底下一边嫉妒,一边又笑她傻,白白接了个包袱。如果是她们俩,肯定会装作不认识这门亲,省的浪费钱财。
但说实在的,自己都还是孩子的江阿蛮,除了付出点票据、钱财和偶尔的关心外,真的就没再有什么了。平日里反而是受麦子这个小孩子的照顾居多。
此时,麦子正坐在小凳子上打盹,手里还捏着一根长长的竹筷子,那是他用握着小刀的姿势,艰难的,一点一点削出来的。
长长的竹筷子一头串上一块饼子,斜插在火炉边上的石头缝隙中在火上烤。
打着瞌睡点着头,身子一歪,立马惊醒过来,看看饼子,又翻了个面,对着火发了会儿呆,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还没回来”,接着,小大人似的长长叹了一口气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堂屋的门为了给江阿蛮留门一直开着,小门也为了通风开着一条缝隙,因此她担心二人午睡被自己吵醒而有意放轻脚步进来的时候,麦子都没发现。
看到自家小孩这么可愛,江阿蛮低笑出声。
麦子忙转头,看到她回来,眼睛一亮,但也知道周英在睡觉,没发出声音,伸出小手招呼她进来,小声说“姐姐,快,饿了吧,一直给你热着呢”
说着,他拿出碗,把火炉边上放着的烧水壶拎起来,倒上满满一碗。又在脸盆里放了水,放入毛巾浸湿拧干,递了过来。
江阿蛮轻轻搭上门,接过毛巾,擦了把冰冷的脸,舒服的喟叹出声,抹了两把,又擦干净手,就忙拔出竹筷子,小口小口吃着热乎的饼子。
也是看到这食物,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真有点饿了。
麦子忙端起水碗“姐姐,先喝水,哎呀,先喝水。直接吃烤饼子,不干呀。”说着,他老气横秋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