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软还在发烧,勉强撑着喝了半碗粥,沈郁还没回来。
身上又开始感觉冷。
她起来将房间空调的温度开得很高,裹紧了被子,努力想让自己变得暖和起来。
已经有点困了,可她睡不着。
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黑暗涌上来的那一刻,她身边全部都是邱仁森的声音和他身上恶心的气味。
小软,你现在还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我么
仿佛被毒蛇缠绕在身上,那种冰凉又滑腻的紧迫触感,让时软觉得窒息。
她猛地睁开眼睛,房间内的光亮驱散了所有不适。
只是尝试着闭上眼睛短短一两分钟罢了,时软仍然出了一身虚汗。
拿过床头的手机,时软想打电话给沈郁。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从下午开始,她就忽然变得很依赖他。
依赖他身上的味道,他臂弯的温度,还有他的声音。
尽管时软反复地提醒自己,不要依赖,依赖是毒药,是会致命的毒药。
但此时此刻,在遭遇了邱仁森那样对待之后,时软内心的大洞破损得愈发严重。
冰凉的风不断从这个空洞里穿过。
她很冷,很难受。
如果还不能见到沈郁,还不能让他温暖自己,时软觉得她随时都会陷入晕厥。
就在她打开手机锁屏,准备拨号过去的时候,房间的门锁突然咔哒一下开了。
时软心头一紧。
她紧紧盯着房门到窗边的那个转角,一直到视线中出现了沈郁的脸,时软悬空的心才立刻归位。
“沈郁”
沈郁刚刚进门,一道娇小的身影便从床上跃起,喊着他的名字朝他扑了过来。
他伸手,将时软温香的身体接了满怀。
没有任何犹豫的,他很快将她抱紧。
“我回了。”
沈郁说着,低头吻向她的侧脸,感觉到她鬓边有潮湿的汗意,他顿了一下,“怎么了,又不舒服么”
时软摇头。
她紧紧环着他的腰身,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深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海盐香气,胸口的大洞一点点被填补了起来。
体温渐渐恢复的感觉让时软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着,“嗯,沈郁,我好像开始离不开你了。”
她软软的嗓音有些沉闷,是感冒鼻塞的原因,却格外诱人。
沈郁心头一动,紧了紧手臂,让她和自己贴得更紧一些。
两人额头相贴,沈郁在她唇边轻轻地蹭,“离不开,就永远待在我身边。哪里也别去。”
时软没有穿鞋,她赤脚站在地板上,踮起的脚尖十分卖力。
她循着本能回应着他的亲吻,柔软的小手从他腰间攀附到背部。
有暧昧的吮吸声从两人之间溢出来,沈郁的动作逐渐加重。
他似乎不再满足这样的亲吻,抚上时软脸颊的右手渐渐移到她脑后,带着她扬起脖颈,露出她细嫩优美的颈部线条。
时软从没有经历过这样令她发颤的亲密,更何况,她还在生病。
当四肢开始发软,她难耐地在他手中嘤咛一声,时软抬手想要在他身上寻找可以支撑的地方。
她攀上沈郁的手臂,沈郁正吻在她的颈侧。
忽的,时软从手下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粗糙触感。
她睁开眼睛,看见沈郁专注的侧脸,因染上了情念,他半睁半闭的眼眸中,黑色变得越发浓烈。
看见这样的沈郁,时软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但她很快让自己移开视线,来到他的右手。
她手上正搭着的那个位置,竟然是一圈纱布。
时软的心口倏地一紧,“沈郁,你受伤了”
她的惊呼有点破坏气氛。
感觉到她想要离开的意图,沈郁不满地收紧了手臂。
“没事。”
头发被他不轻不重地拉扯,时软不得不再次随着他扬起头颅,承受着他的亲吻。
可亲密的贴合间,从沈郁手臂上的伤口中渗出的腥甜气味逐渐变得浓郁。
时软越想越不对,狠了心在
他唇上咬了一下,强迫着他停下来。
“沈郁”
沈郁吃痛,依依不舍地和她拉开一段距离,眼神迷离。
“怎么了”他还想要在她唇上摩挲,“不舒服,嗯”
“不是。”时软偏头避开他想要再度加深的亲吻,握住他的右臂,卷起衣袖,果然露出了被血色渗透的白色纱布。
“你受伤了”
时软再不能冷静。
她拉着沈郁到台灯下
,一层层揭开被血渗透的纱布,几道青紫的半月形伤痕赫然映入眼帘,其中最深的两个伤口,到现在还在冒血。
入眼的血色让时软禁不住眼前发晕,但她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皱眉抬起眼问他“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