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的余光却透过面前的玻璃窗户看见了三层甲板上站着的两个人。
从服饰判断,其中一个是时软。
她身边是谁
沈郁眉头一皱,起身拿起旁边的望远镜,刚刚望过去一眼,他只来得及看见时软痛苦抱着脑袋的姿势。
心下一紧,他立刻扔了望远镜往外冲去。
甲板上,邱仁森还在时软耳边细声地说着什么。
时软的精神不断崩塌,临死前的一幕幕都在她脑中不断闪现。
妆容精致的程又晴,满面冷漠的邱仁森。
四肢在地上被拖行的痛感,破碎的脏腑在她身体里晃荡,她甚至看见了小腿断骨穿出皮肤,露出血管和白色的神经
好痛,她好痛啊
时软一再被意识海中的画面刺激,她弯下腰,想要将自己蜷起来。
却不知她弯曲的脊背正好让邱仁森能轻松地将她抱个满怀。
邱仁森嗅着她身上清幽的香气,脸上露出了近乎狂热的痴迷。
他闭着眼睛,带着时软在回忆中畅游。
他不断提醒着时软曾经有多爱他,爱到曾想不顾一切地把自己全都奉献给他。
“小软,还记得么你在那个不堪的家里告诉我,你
想把第一次给我。因为你爱我,爱到可以为我去死。”
“那时候是我傻,明明你已经将自己送到了我嘴边,可我却没能下得了手。
“小软,从前都是我不好,没能将你的心牢牢把握。那么现在,你还愿意,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么”
邱仁森的嗓音像是恶鬼的低语,每一句都带着令时软贸然骨悚然的阴寒。
他想把时软拖入地狱,想让她重堕深渊。
时软想跑,可她动
不了。
面对邱仁森,尤其面对过去的邱仁森,她的畏惧和软弱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恶心的气息近在咫尺,可时软从手指到脚趾都冷硬得无法动弹。
怎么办,她好害怕。
她好怕。
有没有人能来救她,她还不想死。
她不想回到那个肮脏的角落,她不想再被邱仁森用这种恶心的声音猥亵
好想吐
她发着抖的瑟缩让邱仁森身体里的兴奋膨胀了数倍。
此时四下无人,所有人都在二楼的宴会厅里用餐,没人会出来。
他可以现在,就把时软按在这里,按在一望无际的海面,跟随着海浪的起伏,在她身体中起舞。
“小软呃”
就在邱仁森准备贴到时软身上的时候,一道灰白色的身影好似从天而降,邱仁森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衣襟被人大力揪住。
咽喉处传来的压迫感瞬间切断了他的呼吸,疼痛刺激着他想要呛咳,但他咳不出声。
后背被怼到了栏杆上,正要硌在了腰后受伤的地方。
他痛哼一声,眼前的画面终于清晰起来。
沈郁一脸阴沉的肃杀站在他面前,卷起的袖口露出了因用力而紧绷的小臂肌肉。
他微垂眼帘看了眼歪倒在一旁的时软,再抬眼看向邱仁森的眼眸中满是黑色的狠戾。
他冷冷开口“你想死”
邱仁森看见他,眼中先是出现了一阵慌乱恐惧,紧接着却又是怨毒憎恨。
但这样的表情变化太快,面部肌肉来不及调整转换,沈郁便只看见他眼角抽搐了两下,接着便听见他发出了一阵桀桀怪笑的声音。
“笑什么”沈郁蹙眉问完,才想起他正被自己扼着喉管,说不出话。
但此时并不是和他废话的好时候。
将邱仁森猛地挥到地上,看着他捂着喉部发出强烈的呛咳,沈郁再不与他多言。
他转身,将一旁的时软打横抱起,什么话也没再说,带着她大步向船舱内走去。
甲板上的邱仁森看着他们离开,那双原本温润的双眼中迸射出了可怕的晦暗光芒,涨成猪肝色的脸上忽然露出了近乎疯狂的笑意。
沈郁,呵呵,沈郁
“翱翔”号一共有三十二间舱房,其中两间总统套房在四层。
时软和沈郁各占一间,而其他人都住在一层的
普通舱房内。
是以整个四层只有他们两个。
此时是午饭时间,所有人都在二楼的宴会厅内。
沈郁抱着时软回到他们的房间,没有一个人看见。
不知道刚才邱仁森都对时软做了什么,她此刻浑身冰凉,四肢不停地发抖。
“好冷,好冷”
时软一直说冷,沈郁便将她放在床上,拿来两床棉被将她裹好。
柔软纯白的床品上,时软只
露出了一张脸,脸色与枕头一样苍白。
她哭了。
通红的眼眶不断有眼泪滑落,可她没有表情。
只是微微颤抖的眼睫与发丝在诉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