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沈郁平静到有些冷漠的侧脸,手里的饮料一时没有拿稳。
“哗”
可乐洒到了桌子上。
深色的液体带着褐色的气泡流向了沈郁的方向。
他不动神色地往旁边让了让。
“不好意思哈。”时软没有纸,讪笑着拿桌上没用到的纱布在桌上胡乱擦了擦。
一边擦桌子,时软一边偷偷地抬眼望着沈郁。
他神色很淡,淡得好像天上的月亮,遥远,且冰凉。
时软想问他是不是经常挨打,但想来想去,还是没问出口。
擦完桌子,这个角落又安静了下来。
沈郁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喝着饮料,静静看着窗外。
便利店里的灯光把他的脸映照的有些惨白。
俊美的少年,苍白的脸色,略带忧郁的气质。嗯,着实勾人。
时软时不时看他,心里的好奇比刚才膨胀了数倍。
他说不想挨打的时候,那一闪而过的,模糊不清的,究竟是脆弱吗
时软不是个爱八卦的人,但她爱多管闲事。
手里的可乐瓶子被她捏凹下去了一块,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个、你”
“要做我女朋友么”
沈郁忽然说。
“咳、咳咳”时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差点窒息,“啥、啥”
周末过得很快,快到时软做完兼职,感觉自己回家只睡了五分钟,闹钟就响了。
“该死的周一”时软揉着乱七八糟的头发,翻身起床。
洗漱穿衣,清书包买早餐,七点二十,时软打着哈欠走进了校门。
时软平时在学校里基本没什么存在感,就算她跑步摔跤,都不会有人停下来多看她一眼。
结果今天一进校门,她就感受到了和往日完全不同的气氛与视线。
“哈”
“诶,你看你看,那是时软吗”
时软哈欠连天,正抬手擦眼角冒出的泪花,突然听见有人在说她的名字。
“好像是。”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是转学生吗”
“什么转学生人家就你们隔壁班的好吧”
“八班啊和沈郁一个班,怪不得呢。”
沈郁
怪不得
怪不得啥
时软侧眸望向这些窃窃私语传来的方向。
“诶她看过来了。”
“别说了别说了,我们快走快走。”
扎堆的女生在时软望过来的时候,飞快地散开了。
时软有些奇怪。
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早自习了,这会儿班上已经到了不少人。
时软走进教室,原本热闹的班级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每个人都望着时软,表情不一。
时软犯着困,没注意他们的视线。
打着哈欠走回座位,她才后知后觉地发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抬头望过去,“唰”的一下,刚才还在看她的人都立刻回过头去各干各的,假装无事发生。
教室里重新热闹了起来。
时软皱了皱眉,越发觉得奇怪。
沈郁今天没来上学,时软困的厉害,翻出作业本放在课桌上便趴下去开始睡觉。
正好早上没有高春萍的课,时软补眠补得放心大胆。
大课间去操场升旗,时软迷迷糊糊地跟着大部队走。
放国歌的时候,她一边跟着乱哼哼,一边脑子里在想今天加了班之后要怎么回家,昨天三十多块钱的出租车费心疼死她了。
升旗仪式结束,时软又摇摇晃晃地跟着人群回教室。
彭子奇突然从身后冒出来叫住她。“经理”
他嗓门大,时软顿时被惊醒了。
“吓”抬眼一看是彭子奇,她皱皱眉,没好气问“干嘛”
彭子奇的身材太好认了,他和时软停下来说话,身边立刻就有好事的视线望了过来。
“下午训练,你让沈郁准时来啊。”彭子奇说。
“沈郁没来学校。”时软被吵醒了瞌睡,摆摆手道“你自己给他打电话吧。”
说罢,时软准备继续上楼。
“诶诶你等等”彭子奇又把她叫住。
时软不耐地转头,“又干嘛”
“还是你给他打电话吧。”彭子奇说,“你们比较熟。”
“熟吗我怎么不知道。”时软说“我连他电话都没有好吧。”
“不会吧”彭子奇不信,“你们不是在谈恋爱么”
时软一惊“啥”
虽然现在的通讯方式还不那么发达,但学校里似乎是有自己的通讯网络。
周六晚上那件事情,几乎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半个学校。
剩下一半,在周一上学的时候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沈郁和职高的老大崔卓干架,沈郁大获全胜,崔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