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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邪出世凌海宗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睁着懵懂无辜的大眼睛看向重华。

重华摇着美人扇,笑眯眯地地吓唬着这些刚出茅庐的修士“早些年我去小世界玩耍,那小世界下了一场诡异的红雪,人只要沾到红雪便会疯癫,然后浑身溃烂而死,你们猜后来怎么着”

“怎么着”凌海宗的修士们心脏揪起。

“自然是死光了”重华懒洋洋笑道,一副你们这届修士脑子不太行的样子。

凌海宗修士们无语“那道友为何没死”

“你们猜”

“道友修为高深”

“道友没有沾那红雪”

姜娰见凌海宗的修士们被三师兄唬住,悄悄地走出紫金飞行炉的休息区,前往前面的观景台,迎风伸了个小懒腰,呼吸着新鲜的灵气。

里面人太多,还是外面清净。

姜娰坐在观景台上,看着下面的九洲景致,紫金飞行炉飞的极快,只是九洲风景如画,依旧能看到底下翠绿的山河和古城。

她闭眼,感受这体内已经犹如海洋一般的魂力,自从破入九境之后,魂力便覆盖了整个识海,无边无际,只是修为越高,她越是能感觉到天地浩瀚,人修的渺小,若是九洲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月盘,诸界是围绕着月盘的星星和星尘,那么月盘和星星也只是浩瀚星空中的沧海一粟。

在月光无法照亮的地方,是一片被黑暗笼罩的星空,九境不是修行的尽头,诸神也并非是创世神,修行,也许修的便是跳出命运的星盘,明悟自身的存在,以及世界之浩瀚。

姜娰双眼紧闭,浑身被魂力点亮,犹如一个闪闪发光的星星,魂力直入星空,与之呼应。

萧迹幽走出飞行炉的休息区,见姜娰似乎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瞳孔微缩,看向守在一边为她护法的月璃。

月璃掐指布下一道屏障,隔绝阿肆和飞行炉内的凌海宗众人,看着感悟中的阿肆,淡金色的瞳孔微深,目光专注,容不下旁人。

萧迹幽见小师妹专注修行,月璃专注看她,内心不知为何微微苦涩且遗憾,十几年时光于修士而言不过是须臾之间,他依稀记得他们昨日还在下界的青雾山,兰瑨才将五岁的小阿肆捡回来,眨眼间,斗转星移,阿肆长大,破入九境,光芒闪耀九洲,而月璃也不再遮掩他不为人知的心思。

这大约就是宿命吧。

他们九人皆是九洲骄子,平日里高高在上,所有人中只有兰瑨心肠最软,性情最好,所以他会救下素未谋面的剑修遗孤,也能在百鬼夜行之日,明知不可为,依旧将小阿肆捡回青雾山。

兰家与月府交情匪浅,兰瑨最信任的人是月璃,因这层关系,阿肆也与月璃要更亲近一些,他们这些人终究是不如兰、月二人。

萧迹幽幽幽一叹,大约所有人都想不到十五年后,青雾山的小孤女已经成为九洲最闪耀的星星,光芒盖过了他们所有人。早时未种下因,如今如何能结出果来

他们输在了。终究是命数使然。

萧迹幽见这两人之间显然容不下其他人,默默走回飞行炉的休息区,迎面撞见坐在角落里,透过窗户看向姜娰的墨弃,少年的脸色透出不正常的苍白,目光专注偏执,薄唇殷红如血,浑身都透着逆天反骨。

萧迹幽眯眼,这两人都是狼人,他们不如月璃和墨弃。

姜娰闭眼感悟一番,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神清气爽,浑身像是浸泡在灵泉内一样舒服。

她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总觉得自己与浩瀚星空之间似乎建立了一种微弱的联系,沟通天地畅快无阻。

“醒了”月璃见她睁眼,卷翘的睫毛犹如蝶翼一般颤动,清灵可爱,不禁勾唇,低沉说道,“你的神识更强大了。”

“神识”姜娰这才发现大师兄坐在她身后,扭头撞进他眼底的深海内,心跳漏了一拍,脱口而出,“大师兄,你不生气了吗”

姜娰见他神色高冷,也看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但是能主动坐到她身边,还与她说话,顿时欢喜异常,不管三七二十一,扯住他雪白如流云的袖摆,笑吟吟地说道“大师兄,你与我说说,神识是什么。”

月璃见她如幼年时撒娇,薄唇微扬,没有抽回袖摆,淡淡说道“我也是破入九境,又感悟了神之泪里的一寸月光才知晓,九境之后,修的都是神识,即是你识海里的意念,神识破蛹成蝶,可一念成神。”

月袍修士见她大眼睛瞪圆,吃惊的可爱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的笑意,想伸手摸摸她的小脸蛋,指尖攥起,终是克制地收了回来。

他自然是生气的,尤其是得知她与墨弃去了凡尘界,又怒又气,还隐隐担心害怕,只是阿肆是自由的,宠了这些年,他再生气也不过是一时,只要看见她,怒气便烟消云散,忍不住想靠近她,再靠近,听她的声音,看她的笑脸,视线时时刻刻地追逐着她的身影,犹如魔怔了一般,患得患失。

修士沾惹情,便犹如飞蛾扑火一般无法自控,难怪当年强大如风起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