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相携离开,月璃淡金色的瞳孔微深,淡淡说道“风起时就是日后屠戮仙门的焚天暗主。”
关于屠戮仙门那一战,九洲世家讳莫如深,记载的不多,他看过曾祖父的手札,里面记载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只是那终究是旁观者的口述,有传说他野心勃勃,也有说他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更有传言他修炼走火入魔,然而谁也不知道风起时屠戮仙门的真正原因。
“焚天暗主”姜娰遍体生寒,她早该想到,风起时就是焚天暗主。
姜娰将石头屋子里看到的一幕告诉月璃,低声问道“看来现在的时间节点还没有到屠戮仙门的时间。只可惜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不做才是最重要的。”月璃垂眼看着她的手,姜娰这才意识到刚才紧张她掐的是大师兄的手,难怪自己一点也不疼,顿时连忙松开。
月璃见她松开自己,再看着手心里掐出来的几个小月牙,用袖口掩盖,目光微暗,低哑说道,“我们先去找到凤凰。我进来时看到墨弃和重华也进来了。”
“二师兄和三师兄也进来了”姜娰惊道,她是因为寻鹿山主进来的,师兄们难道是因为她进来的这也不对呀,七师兄和李长喜等人就没进来。
月璃点头,他跟姜娰有生死因果,所以出现在了阿肆身边,阿肆又出现在鹿菱身边,不出意外的话,重华应该会出现在凤凰身边,而此时的风起时还没有拔出焚天之剑,焚天之剑应该在永暗深渊里,墨弃应该出现在永暗深渊附近。
“姜娰,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寻鹿山主的声音从遥远的虚空隐隐传来。
姜娰猛然一惊,察觉到那献祭的鹿角已经燃烧到一半了,她连忙拉着月璃直接跨越时间来到三年后。
这一次出现的地点是一处阴暗潮湿、布满青苔的山洞。
那山洞内设有重重法阵,像是受罚的地方。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姜娰纳闷地说道。
月璃轻轻摇了摇头,施法掩去两人身形,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动静,带着她走进最里面的一间石室。
只见里面人影绰约,鹿菱被全身禁锢关在石室里。
“阿菱,那风起时是永暗之地的暗主,因祖辈犯错,被驱逐去了永暗之地,这才回来复仇。这些年他都是故意亲近你,想攻下我们北洲,血洗九洲。”一中年修士怒容满面地说道,“凉城已沦陷,你二叔,三叔全家皆被灭,那獠还送来战书,说下一个灭的就是我们鹿家,你怎么还不知悔悟。”
鹿菱泪流满面,哽咽道“阿爹,他跟说我过,要带我去北地,我们这辈子都不踏足九洲,您就放了我吧。”
“混账东西,你是鹿家下一任的家主,又自小与月府定下了婚约,怎可悔婚与那厮私奔,难道你是要我们鹿家成为九洲的笑话,也被放逐到永暗之地吗”
“阿菱,这是世间最后一枚九品忘忧丹,吃下它,断情绝爱,破入九境,你就是鹿家下一任的家主,日后守护北洲,成为九洲最年轻的九境圣贤,快吃吧。”
鹿菱绝望地喊道“我不吃,我不吃”
那中年修士将丹药灌入她的口中,以灵力划开,那丹药的灵气冲破禁锢,鹿菱瞬间修为暴涨。
“我不吃,我不要吃”年轻爱笑的女修宛若疯癫一般刮着身上的血肉,想将那融入骨血里的丹药之力刮开,刮得鲜血淋漓,感觉到那丹药不断地修复着她的骨血经脉,又疯狂地掐着道术,将一道道符箓打在魂魄之上,刻着那些往事欢愉,刻着那一身绝美的红衣,刻着他张扬肆意的笑容,刻到血流一地,仙剑悲鸣,九品丹药修复着她全身的经脉骨血,修复着受损的魂魄,重塑着她的身体。
一道冲天的白光直冲云霄,鹿菱面色冰冷地睁开眼睛,破入八境巅峰。
姜娰血液冰凉,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霸道又恶毒的九品丹药,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阿爹。
月璃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握紧她的肩头,目光凌厉而深沉。
就在此时,石室的重重法阵被迫,红衣张扬的男修出现在石室内,看着鹿菱,惊喜道“阿菱,我来带你走”
那中年男修一见风起时,怒吼道“从今日起,你就是鹿家的家主了,鹿菱,你爹是被风起时杀死的,别忘了这血海深仇”
那修士自毁灵根,一掌下去,瞬间道根尽毁,命陨当场。
风起时眯眼,眼里戾气横生,挥袖将那飞溅的鲜血挥开,伸手抓住鹿菱的手,说道“阿菱,我们走吧。”
话音戛然而止,红衣张扬的男修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回头看着鹿菱。
年轻的女修抽出染血的仙剑,冷冷说道“北洲与永暗之地势不两立。”
“阿肆,月璃。”一道声音将两人从那间石室里拉走,姜娰浑身发冷地抬眼,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北风鼓鼓的山峰之颠,无尽的黑色煞火燃烧着大地,整个山下沦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