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喊住他“蒋参军。”
那人立马刹住脚,大喘着气“将、将军。”
“怎回事”
蒋参军如遇救星,丧着脸“将军,您若是不忙的话,可否移步京郊营地,陆世子连着闹了五日,我们实在没了法子,这才想请侯夫人做主”
贺忱指尖跳了一下,梦里这时他不曾在这个时候站在贺府门前,也就不会巧遇前来告状的蒋参军,自然不知此事
京郊。
下了马,进营地。
高寻跟上贺忱,忍不住为陆九霄辩解“主子,此事怪不得世子,是那庞统领,前几日在迎安大喝醉了酒,众骂您来着,说您本事平平,若非生得个好世家,圣上又肯给机会,也不会有今日换做是他,他也行。世子一听,便要与他单挑,这庞统领躲着不肯出来,世子堵他五日了。”
诚然,庞倦骂得要更难听些,否则也不至于让陆九霄连着堵五日。
此时,营帐前一片狼藉。
躺着的,坐着的,捂着脑袋,捂着腰,个个哀叫连连,摆手求饶。
帐子终于被撩开,庞倦手握大刀“陆九霄你别欺人太甚”
那头,陆九霄脚下正踩着一只手,闻言眉尾一挑,顿时松了力,侧身笑笑,“啧,你早出来,我至于吗”
他持长剑上前,朝庞倦抬了抬下颔,“试试,你要是连我打不过,那你连给我哥提鞋不配。”
十六岁的少年,正是嚣张的时候,连眼尾那不经意流露出的神色,透露着他骨子里的傲慢。瞧那下颔抬起的角度,没将眼前的人人看。
庞倦被气得那双小眼睛瞪大了一圈,他好歹也是个统领吧
“成,成,你小子,我是怕伤了你这永侯府金贵的世子爷,你倒不领情那就试试,别哭着叫娘就成”
两边各退十步,拉开了架势。
陆九霄不屑地挑了挑眼尾,激得庞倦一声怒吼冲了上来。
贺忱时,便见高台上一抹绯色横着身子,旋转的速度快得人连他的衣角看不清,整个人如一只陀螺,剑刃直指庞倦就旋飞上前。
他停在原地,看陆九霄游刃有余地应对。
贺忱轻轻抿住了嘴角,眼前浮的是那个倚在莺歌燕舞的高台上,连眼尾透露着颓废的男人。
与眼前这个尚还意气风发、飞扬跋扈的少年,判若两人。
他背在身后的手紧握,“陆九霄。”
那边,陆九霄一个晃神,正中了庞倦一脚,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两步。
他忙站稳,扭头看来人。
无人的草场上,绯衣少年一言不发地跟在贺忱身后,直至前面的人停下脚步。
贺忱侧身看他,“为什找庞倦麻烦”
“我看他不顺眼。”陆九霄想不想,脱口而出。
“就这样”
“嗯。”
静默半响,陆九霄漠着张脸,“你想罚就罚吧。”
贺忱失笑,往后走了几步“让我看看,你这几日剑法有没有进步。”
陆九霄抬眸,握紧了手中佩剑,神色认真了起来。
一炷香后,“哐”一声,那柄佩剑从陆九霄手中脱落,结果自然是毫无疑问的输了。
他握住右手手腕揉了两下,郁闷地抿住嘴角。
对面的人收剑入鞘,忽然问“阿霄,若是没有我,你还想练剑吗”贺忱认真地凝视他。
陆九霄动作一滞,莫其妙地看他一眼,“什”
“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你好好练剑吗”
似是对这话不满意,陆世子眉头紧皱,“你为什不在是谁又胡说八,李二我找他去。”
说罢,少年掉头就走。
“回来”贺忱叫住他。
陆九霄不得不停住脚步。
贺忱复“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你拿好你的剑,好好练,好好长大,应吗”
陆九霄冷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嘴角也紧紧抿着,大有一种“你一个字别想从我嘴中撬出”的意思。
男人神色沉下,“我不要一个只知跟着哥哥的弟弟,你若没本事独一面,往后这剑不练也罢。”
四目相望中,陆九霄攥紧手心,弯腰捡起落地的佩剑,好半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我知了”。
贺忱松了脸色,搭着他的肩往外走,“行了,跟我回去。”
二人经过迎安大时,贺忱下了马,停在一个做糖人的小摊上。
陆九霄狐疑地跟上去,见他给小贩递上了两枚铜板,忍不住提醒他“师姐不爱吃这些。”
贺忱弯了弯唇,“给阿葶买的,你还没见过她吧。”
陆九霄“哦”了声,他对贺家的姑娘提不起半点兴趣,想贺敏那叽叽喳喳的模样就烦得,连带着对这个新的也无甚好感。
倏地,高寻从后头追来,压低声音,气喘吁吁“主、主子,坤宁宫起火了。”
贺忱手上动作一顿,与高寻走一旁。
高寻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