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月看着忙碌的晏缈,当真是怎么看怎么满意,拉着马秋英说:“你家两个丫头,怎么都没说婚事呀”
“嗨,说起这事都得怨我,”马秋英叹了口气,“是我眼光不好,挑来挑去都没挑个好的,芬那个就不说了,缈儿这个真是差点害了她一辈子还好老天开眼早点认清了那个王八蛋,不然我缈儿嫁过去不知得吃多少苦唉”
王淑月赶紧说道:“这事怎么能怨你哎,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了,咱们吃饭吃饭,可别浪费了缈儿的好手艺。”她就是想打听一下晏缈的事,没成想戳到了马秋英的痛楚,心里有点自责。
“是,吃饭吃饭不说不开心的事。”马秋英手一挥,让大家闷头吃。
晏缈捧着碗喝了一口汤,偷偷瞧了自家大姐一眼,原来大姐一直没说婚事是另有隐情啊但是她仔细翻了一下“晏缈”的记忆,并没有找到相关的线索,大姐的表情也不像有伤心事的样子啊。
两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吃过晚饭,晏芬和贺语兰负责洗碗。晏缈有点吃撑了,在院子里转圈消食。
晏宝和晏桢也跟她一样,两个小家伙吃的肚子都鼓了起来,挺着小腰在跟在她身后排队转圈。
晏缈大趣儿道:“小肚子真丑,别是里面怀了个妹妹吧”
晏桢年龄比较大,已经不会被这种谎话骗了,白了她一眼。
晏宝却有点被吓到了,可怜巴巴看着她说:“我、我不想怀小妹妹,小姑,我是男孩子怎么能怀小妹妹那怎么把它弄出来呀”
晏缈乐不可支,在他鼻头点了一下,说:“我逗你玩呢,你在肚子里装的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晏宝听说不是怀了小妹妹松了一口气,歪头想了想,说:“装了一肚子猪肉和鱼肉。”
晏缈大笑,笑了一会儿感觉吃撑的胃被扯到了,又哎哟哎哟揉肚子,自是自作孽不可活,被晏桢狠狠鄙视了一通。
初夏的夜晚凉幽幽的,两个小家伙转了一圈就回去洗漱睡觉了。晏缈往隔壁院子瞄了一眼,她总觉得下午符正青主动找过来的事有猫腻,有点想套他的话。
但这话怎么套呢晏缈柱着下巴,双眉紧锁,这是个好问题啊
后山竹叶沙沙轻响,一阵凉凉的夜风将口琴声带了过来,幽幽口琴声就像这迎面而来的风、雨天的雨、冬日的雪,自然而然地存在,与大自然的声音融合在一起,一点不让人觉得突兀和吵闹。
符正青吹的仍然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他挺喜欢这首曲子的,这是属于田园的旋律,让常年远离家乡的战士似乎能闻见家乡的气息。青草清香,竹林幽幽,溪水汩汩,有很多声音,但又很宁静悠然。
“好听”
符正青放下口琴时,旁边传来隔壁丫头的声音,他往那边瞥了一眼,“你怎么还不睡”
晏缈说:“吃撑了睡不着。”
符正青:“”他第一次见一个姑娘因为贪吃而吃撑还好意思大胆讲出来
不过在这丫头身上一点也不稀奇了,她什么大胆的事不敢做
“哎,那个,局长啊,”晏缈冲他讨好地笑,“你下午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找你哥聊天。”符正青好似没听出她话里有话。
晏缈心里抓心挠肝的,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就想看她着急
“那、那你不说算了。”晏缈抿了抿嘴,这家伙一点也不可爱
符正青在夜色中也显得很亮的黑眼睛里染上一丝笑意,反问道:“这么想知道”
“嗯嗯嗯。”晏缈双手搭在围墙上,下巴搁在上面飞快点动,眼睛也亮亮的。
符正青说:“那你告诉我,你去沙河县到底有什么事”
“去卖箩筐啊。”晏缈睁大眼睛看着他,回答得一点不勉强,好似这事是真的一样,她就是个卖箩筐的小姑娘
“你不说老实话,那咱们这交易做不了了。”符正青双手抱胸,半垂着目光瞧她。
晏缈:“”
她感觉吧,他们俩现在这情况就像打牌,两人最后都只剩下几张牌了,谁都不敢瞎出,更不敢亮出底牌给对方知道,担心对方有王炸,情况对她很不利啊更糟糕的是,符正青比她有底气
“你不说算了。”晏缈冲他翻了个白眼,故意硬气地说,“我要睡觉了。”
“晚安。”
晏缈:“”
晏缈气鼓鼓回去洗漱,躺在床上后莫名其妙就更气了,大概就是那种白天吵架没发挥好越想越气那种。
这个符正青就是气人,她时常会冒出拿榔头敲他一榔头的想法。
好吧,其实晏缈从小到大脾气都挺好的,毕竟在孤儿院那种地方长大,她没有任性撒娇的权利,就算莫名其妙穿越进这本书里,她有了无条件爱她宠她的家人,她仍然习惯性地小心收着自己的脾气,因为他们对她好,所以她想用最好的一面面对他们。
只有这个符正青不同,晏缈一边将他当成需要警惕的敌人,一边偶尔还控制不住对他使性子,甚至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