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凌晨一点了, 林太太见弟媳断续打了好几个呵欠, 便意犹未尽的叫了结束, 其他两位太太麻将瘾也大得很, 听见主人家叫停了, 心里也觉得有些不过瘾。
众人下了麻将桌,易太太和余太太拎上包,笑着约好明日打牌的时间, 林太太和庄小怜起身相送,四人刚走到大门口,便见林蕴民从外面进来, 易太太和余太太两人忙殷勤的跟男主人打招呼,穿过庭院坐上了自家的小轿车各自回家了。
庄小怜跟林蕴民和林太太招呼了一声, 便耷拉着眼皮,打着呵欠上楼回房了。
林蕴生坐在阳台边的沙发上,翘着大长腿,捏着高脚玻璃杯轻轻摇晃着, 杯中血红色的液体微微晃动着,他盯着晃动的液体想着白天余明哲拿过来的那个案子。
当日黄副总统秘密前往国民饭店开会, 这件事所知的人甚少, 只有总统和几个高层人物,所以黄有康突然被袭,黄派将矛头指向了一向与之意见不合的王身上。
案发当天, 全城戒严, 宪兵、警察在机场、车站、码头进行大肆追寻, 袭击之人当天就抓到了,可惜受伤太重,在他断气之前还把他送往医院打强心针,可惜没等情报科的人审问几句,他便医治无效去世了,之后查到他的身份是码头工人,名字是假的,家中什么人也没有,线索查到这里好像就无法再查下去了。
林蕴生抿了一口红酒,搁下酒杯,手指摩挲着下巴,一个普通的码头工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袭击这样一个没有交集的大人物,是谁收买他的动机是什么这事该怎么个查法
听见开门声,林蕴生回过神来,看见庄小怜走了进来,笑道“这么快就结束了”
“还快”庄小怜皱了一下眉“你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我都瞌睡死了,坐了一晚上,腰酸背疼,脖子也疼。”
林蕴生还是第一次看见庄小怜如此满脸孩子气的抱怨着,不禁有些好笑,又觉得有几分可爱,笑道“瞌睡了就早点回房嘛,我看你每天十点就睡了,不瞌睡才怪了。”说完站起身,柔声道“我帮你捏捏”
庄小怜一顿,见他走过来真打算动手,忙摆手“不用了,谢谢。”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大嫂她们兴趣浓着呢,我哪里好开口拆桌子。”
林蕴生呵地笑了一声,“所以我才说快呢,我大嫂她们几个一般都喜欢打通宵的。”
庄小怜啊了一下,啧啧了两声,拧了拧脖子,朝浴室走去。
庄小怜洗簌好后上床,脑袋才一沾上枕头没多久便睡着了,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灼灼盯着她的新婚丈夫。
林蕴生看着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就睡着的太太,有些哭笑不得。
他关了壁灯,身子挪过去,靠在她身后,她似乎总喜欢侧身向外睡着,纤细的后背铺满顺滑的青丝对着他,他埋进她浓密的发丝里,微凉又清香的发丝就像她的人一样,他伸手抱着她闭上眼睛。
第二日早上才过十点,林太太几人又喊庄小怜上桌开工。
庄小怜实在是不想打,又不好推辞,只得上了桌。
打了几分钟,林太太的好友吴太太昨晚没空的那个固定拍搭子来了,走过进来看见她们在洗牌,笑道“今天上场子早啊。”
易太太笑道“我们下午约着去逛街买衣服,所以早点开始。”
林太太道“我们四把轮一次。”
这把正好结束了,庄小怜站起来道“吴太太,你来我这儿打吧,我去一下厕所。”
庄小怜站起身暗暗松了一口气,解决完生理问题刚出来,林太太正好下桌,又朝她招手,她只得无奈的又上了桌。
哗啦哗啦的麻将声响了一上午,到了饭点吃过午饭没多久,四个官太太又拉着她去外面逛街。
连着好几天,庄小怜都被几位官太太拉着买衣服,参加聚会,打麻将,听戏看电影,她的生活规律完全被打乱了,暗暗叫苦又不好拒绝。庄小怜发现这几天连林蕴生似乎也很忙,早出晚归。因为白天玩累了又没睡午觉,她很早就上床睡了,他又没回来,两人这一个礼拜好像都没说过话,庄小怜倒暗暗松了一口气。
到了礼拜五这天,林蕴生终于回来早一点了,林母正好走亲戚回来了,林蕴民也正好回家来吃饭,于是今日的晚饭比前几天热闹许多,林文熙和林文楷凑到林母身边奶奶长奶奶短的,奶奶我想你。林母虽然比较重男轻女,然而也就只要这两个孙子自然也是疼爱的,几天不见,心中也是想得紧。
吃完饭,林母抱着几日不见的文楷,看了一眼新媳妇,对大媳妇笑道“你姑妈家那个小表弟不是去年才结婚吗啧啧,她那新媳妇今年就给生了一对龙凤胎,啧啧,长得那个俊喲,真招人稀罕,啧啧我这个大姐也是有福气哟,如今膝下七八个孙子,人丁兴旺热得很啊,这人啊,上了年纪就喜欢热闹。”林母一句话里啧啧了几次,一副十分羡慕的模样,最后一句话还意有所指。
林太太有些尴尬,她生了文楷后伤了身子已经不能再生了,顿了顿,岔开话题道“姑妈身体还好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