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露马甲(2 / 3)

毕业之后,萧泗在继续上学和参加工作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了继续读大学。

如果当初林灯答应和他在一起的话,他或许会选择去工作,以证明自己已经是一个能“养家糊口”的“大人”了。

可是现在

已经没有了那个必要。

考大学的时候,萧泗想过要不要考到外地去,离开这个让他付出满腔热情,又伤心不已的地方,也离开她和他,离开他们,眼不见心不烦。

可萧泗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

他很早就视复旦为自己的理想大学,如果失去了爱情,还放弃了理想,那他岂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吗

更何况,他年幼的弟弟萧进还在上海,他总不能撇下弟弟一走了之

至于心里的那个人,他觉得日子久了,应该总归是能淡忘的吧。

让萧泗没有想到的是,一个自称是林灯亲妹妹的人会出现在他面前。

一直以来,提起林灯的妹妹,萧泗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林灼,完全没想过还有别人的存在。

仔细想了想萧泗才回想起来,他好像确实在某个宴会上见过这个女孩子。

当时她就说自己是林淑婉、也就是林灯的亲妹妹。萧泗当时不敢确信,便应付了她几句。

后来萧泗还特意去问了林灯,林灯听了,便轻描淡写地提了那么一句,说她父亲纳过几个姨太太,都在老家。

想来他眼前这位,便是姨太太生的了。

“你说你找我有事”萧泗不太明白,如果林灯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林淑贤也应该是去找他哥,不知道来找他做什么。

林淑贤笑了笑,甜甜地说“也不算是有事,就是想向你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感激”萧泗更加糊涂了。

林淑贤笑得一脸真心实意“谢谢你不嫌弃我姐姐离过婚啊。虽说姐姐成婚不到一年,就和之前的姐夫离婚了,可她毕竟曾经是别人家的媳妇谢谢你不嫌弃她。”

萧泗现在已经顾不上奇怪了,他只觉得意外“嗯你说林灯离过婚”

林淑贤看着他的反应,惊讶地说“你,你不知道姐姐她没有告诉过你吗”

见萧泗摇头,林淑贤抱歉地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不知情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先走了。”

林淑贤说完,便惊慌地匆忙离去。

萧泗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知道林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是他没想到,她年纪轻轻的,故事竟然这么精彩。

他哥知道这件事吗

应该是知道的吧。

萧泗突然间觉得,他和林灯,好像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早已经长大了,而他还差得多。

新学期开始之后,萧凯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写稿子,只承担了一门课的教学任务。

其他的时间里,他不是呆在编辑部,就是在林灯这里写文章。

通过他们这么久以来的交往,林灯发现萧凯的身体很不错不说,运动神经还非常发达。

不过他有一个文人的通病,就是颈椎不好。

林灯不知提醒过他多少次,让他一定要注意经常活动颈椎。

萧凯每次都答应,可是写着写着就忘了。

所以林灯现在每到休息时间,就会过来帮他按按颈椎,提醒他要多运动。

这日林灯来找萧凯时,就见他神色凝重,看起来很不爽的样子。

林灯便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萧凯没有说话,只是递给她一份报纸。

林灯接过一看,原来是姚启安写的教育与政治斗争。

萧凯嘴角向下,难得在他脸上看出几分孩子气“他说我可以,可是看他说蔡校长,我就很生气。”

自一月底蔡校长辞职、学生请愿那件事情发生以来,报纸上文人们的论战就没有消停过。

这会儿听说姚启安开始抨击蔡校长了,林灯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她快速地将文章读了一遍,发现姚启安主要想说的就是,教育家不应该参与政治斗争,更不应该像蔡校长这样无事发生便在朝为官,国家一有危难便躲去欧洲避难。

萧凯愤然道“他这根本就是在扭曲事实蔡校长之所以辞职,是因为他无法忍受黑暗的政治,绝不是因为怕事。就像不合作主义宣言中说的,这是他对抗黑暗势力的一种方法,并不是完全消极的。”

“我明白。”林灯附和道“北大是他的心血,如果不是万般无奈,他绝不会选择离开。他为抗议而去,且去志坚决,理应得到世人的敬重。”

听林灯这么说,萧凯的火似乎消散了几分,说话时也恢复了平日的理智“灯灯,还是你懂我,懂我们。”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出林灯所料,萧凯回答道“自然是要发表文章,还蔡先生以清白。”

林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追问了他一句“以哪个笔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