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有底许多了。恰好今天是星期日,不用上课,林灯决定出去走走。
她转眸看向彤云,含笑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呆在家里好好看着家。晚饭时间我会带吃的回来。”
彤云见她要出门,不禁急了“小姐,外头现在这么乱,您还是呆在家里避一避吧!”
“没事,我不去远的地方,就在附近逛逛。”
彤云见自己劝不住她,忽然心念一动“不行啊小姐,听说老爷雇了好几个人到处找你,还给他们看了你的画像,万一被他们发现了……”
“我要出门的话,当然不能就这么直接出去了。”林灯说着,拿起一把剪刀,坐到了镜子前面。
彤云有点慌张地说“小姐,你要做什么啊?!”
“别紧张,我就剪个刘海儿而已。”林灯说着便放下剪刀,先拿梳子分头发。
彤云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小姐想剪云氏那样的学生头呢!吓死我了!”她说着凑上前来,想要上手,“原来是要剪刘海儿呀,那我来帮您吧?”
林淑婉原先留的是“一字式”的长刘海,就是很厚重的那种齐刘海。
林灯嫌闷得慌,就把刘海给留长了,直接别到了耳后。
同一个发型久了,不说别人,林灯自己都看厌了。所以趁着现在有“变装”的需要,林灯决定动手剪一个比空气刘海厚一些、比齐刘海薄一些的刘海。
听彤云说要帮自己的忙,林灯看了她一眼,婉拒道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彤云留的是在这个年代非常常见的“前刘海”,就是额前只留一绺头发。在林灯看来极具时代特色,却不怎么好看。
见林灯自己动手,干净利落地剪完了刘海儿,彤云愣了一下,敬佩地说“小姐真厉害,怎么什么都会呀。不过这个刘海儿是不是有点薄了?”
“薄点儿好,夏天就要到了,厚了怪热的。”
彤云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
剪完刘海儿之后,林灯进屋换上了林修诚带回来的那套“文明新装”,穿上了这年头女学生常穿的丝袜和皮鞋。
彤云见她换上这套衣服之后,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小姐穿成这样,跟个女学生似的,倒真是有些叫人认不出来了……就是这衣服怎么是白色的呀,太晦气了吧!”
林灯弯着腰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长发,涂了一点口红,然后站起来说“不是同你说过了吗,这是‘文明新装’,没什么可忌讳的。我出门了,晚上见。”
彤云还是不放心“小姐!我跟您一起去吧!”
林灯摇摇头“你这样子才容易被人发现呢。什么时候你愿意穿文明新装了,我再带你一起出门。”
林灯说着便跨上自己的小布包,出了门。
她拎的是锦绣布庄才推出不久的新款布包,灰蓝色帆布看起来既清新又淡雅,上面只绣了两枝白色的水仙花,看起来十分雅致。
包里还装了一个同色的小钱包,里面有一个银元、六七个银角,还有十来个散钱。
除此之外,林灯还带了口红、小镜子、草纸和钥匙。
林灯习惯了随身带些纸巾在身上,只可惜这年头还没有面巾纸。草纸虽有些粗糙,但起码能以防万一,林灯就先凑合着用了。
林灯出门时,大部队已经走在了前面。她顺着人群的尾巴走了一段路,因为不清楚这些人的来历,所以没有贸然加入他们,只是沿着街边行走。
这两天街上有些乱,许多店都关了。不过路过一家杂货铺时,林灯发现是开着的,就进去花两个铜元买了一把小梳子装进包里。她现在有刘海了,需要随时梳理一下头发。
走着走着,林灯发现人群停了下来。前方有一个临时搭建的台子,上头站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正在举着喇叭做演讲。
林灯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人竟然还是个熟人——是《杭城日报》的总编谈聪健。看不出来他平日里文质彬彬的样子,在这么多人面前竟毫不怯场。
等他慷慨激昂地讲完话之后,林灯发现自己都有些受感染了,控制不住地感到热血沸腾。
他们是青年!是光!是热!是这个国家的未来与希望!
如今国家有难,他们怎能沉默不言?
他们要站出来,勇敢地为国发声,哪怕付出的代价是鲜血,是生命,也绝不向黑暗势力妥协!
“誓死力争,还我青岛!”
在谈聪健高举右手,喊出这句话后,全场所有人一起手握成拳,高声喊道“誓死力争,还我青岛!”
林灯本以为自己这个从后世来的人,观看这一切的时候会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控制不住地湿润了。
危急时刻,方知自己有多爱这个国家。
谈聪健这几天想必已经说了很多话,嗓子都是哑的。在他喊得声嘶力竭之后,他的另一个同伴很快顶了上来。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年轻男人,个子很高,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