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儿子,咱们换个地方。”
……
这一句话出来,在场人都是一懵。杜强问:“你去哪儿”
杜云停仰着头看他,面容很平静。
“你不是说不能进”
“我说的是鸟——”
杜云停痛心疾首地指责他:“你怎么可以让一个父亲放弃他的儿子”
……
这一瞬间,所有人脸上都泛起了一模一样的怪异神色。
一口一个儿子,这个人,怕不是真的脑子有病吧……
杜强脸也有些挂不住。他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杜云停可是在他的师父那里挂上过号的。若是这第二轮比试当真没参加,事后泓真定然要和他讨个说法。杜强跟随泓真这么久,还不想在他那处留下个过错。
杜云停说:“嗨,谁威胁你这就只是出于一个父亲的美好愿望而已。”
他拍拍白鹤。
“我儿在哪儿,我在哪儿。”
神特么父亲!
神特么你儿!
杜强脸上红了又红白了又白,却也不敢真不让这人进去。他最终咬了咬牙,将手一挥,道:“下不为例。”
杜云停抱起他的鸟儿子,光明正大、大模大样地进去了。
他就喜欢看这种假正经变脸,觉得有意思。
秘境中是一处山水。众人各找了地方运气,各自修炼。杜云停待在树下,也运行了几个小周天。
他闭着眼,慢慢入定。白鹤立在筐里,知道这修炼时间长,便飞出去寻果子吃。
它摘了枚甜的带回来,再看一眼它爹,被吓了一跳——
脸怎么这么红!
方才它走时还不是这样啊!
它扑扇着翅膀绕着杜云停飞了几圈,察觉到他爹的气息都开始不正常,炽热的发烫,整个人好像一只烧红了的水壶,咕嘟咕嘟从嘴里头往外头吐热气。
白鹤叫了他两声,见他没反应,干脆拿翅膀往上头扇了几下。
“爹,爹!”
他爹一动不动,半天把头一歪,竟然露出点娇羞神态来。
白鹤着实被吓着了,再闻这空气中,极轻极浅一股异样的甜香。它猛地明白过来,这是瘴气。
杜云停这会儿,怕不是在心魔里!
杜云停的确在心魔里。
他本好好地运着气,不知不觉竟然着了道,迷迷糊糊倒好像不在这秘境里,而在道黎老祖怀里。老祖环着他,低声与他说着话,声音温存,捏着他的手。
杜云停将头靠在他胸膛上,伸手把玩老祖的一缕乌发。
“师父……”
心魔中的道黎老祖微微笑了,不紧不慢与他道:“我有一事,与你相商。”
杜云停睁着眼,清澄澄的,问:“什么”
道黎老祖缓缓道:“我近日,在人间发现了个好苗子,欲要让他做你师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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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停听完之后,半晌没吭声。
这心魔,彰显的都是人心深处最惧怕的东西。杜云停从小没了父母,被道黎老祖带上山抚养,后头又做了老祖的道侣——老祖于他而言,便是独一无二的。
他也盼着自己于老祖而言是独一无二的,容不得半个人来分享。
心魔稳稳拿捏住了他的短处,仍然拥着他,汲取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魔意心中窃喜,道:“不如此时,叫出来与你看看——”
杜云停忽然也笑起来了,他说:“好啊。”
他忽的一下提起了身上佩的剑,将这心魔捅了个对穿。心魔哀嚎着,于他的剑下不住挣扎,道:“乖徒儿,你为何要刺我”
“别装了。”杜云停摇头,反倒笑了。他把剑慢条斯理捅得更深,道:“师父怎么可能再收别的弟子——他绝不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杜云停对旁的都没有信心,只对这一件事极有把握。这件事,是道黎用百年的时间一天天告诉他的。
他就是道黎唯一的徒弟,道黎的心上肉、掌中珠。哪儿会有什么旁人他们连儿子都有了。
道黎上哪儿再找一个既愿意孵蛋、又能当道侣供他种地的好徒弟
心魔翻着眼,慢慢地没了气息。杜云停把他斩于剑下,模模糊糊听得一声轻笑,像是有人在同他说话,“做的好。”
待杜云停把剑收起、狐疑地四处查看时,又再听不到这声音了。
他斩了心魔,便出了这梦魇。外头白鹤着急忙慌,这会儿正把翅膀上沾了水往他脸上甩,杜云停一睁眼,摸着自己一脸水珠子。
鸟儿子看着他醒了,登即大喜过望,“没事吧,爹”
这一声爹喊的情真意切,杜云停摸了把湿了的衣领,决定把这当做儿子孝心的馈赠。
“没事。”
白鹤仍然心惊肉跳:“方才真是有点险!不知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