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建,杜云停看着觉得有趣,莫名又生出点怜爱来。
这模样,显然不是不喜欢自己的。
难得这个世界,顾先生什么都不懂……
他慈父的心冒出来了,趁着人没反应过来,又满含爱意地啾了他一口。这一回嘴唇擦到了男人仍停留在嘴上的手指,顾黎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微微一晃,随后又将沉沉的目光移向他。
“宫七。”
“嗯”
将军沉声问他:“这是何意”
杜怂怂心底的花一吐鲁一吐鲁往外冒,道:“是我欢喜将军的意。”
他衣襟都散开了,这会儿浑然不知,还以老父亲心态去摸将军头顶的发冠,心想顾先生古装也是好看极了,当真是清正雅致——还不及他想完,将军眉头微微一蹙,旋即唇角终于多了笑意。
他眉目舒展开,道了一声:“很好。”
杜怂怂巴巴地望着他。
将军没说出“我也欢喜你”之类的话。他只把青年压进了床铺里,低声道:“我本以为……”
剩余的声音都含糊着,听不分明。杜怂怂摸着对方的长发,暗暗和7777讨论,【顾先生会吗】
7777:【难说。】
杜云停也觉得难说。这世界顾先生分明连半点经验都没有,他这个种田老手少不得担起重责,他沉吟了会儿,道:【要是我先当一回攻教他……】
7777:【……】
杜云停说:【我感觉这世界,我有这个潜质。】
毕竟是有相关农学知识储备的热!
7777应了声,不冷不热,【你可以试试。】
不用他说,杜云停也打算试。他没把男人推起来,只道:“将军,不能只亲。您得这样——”
他主动地将腰微微抬起来,示范给对方看,“您先翻翻土,带会儿再上锄头……啊!”
他眼睛忽然瞪大了,不敢相信。将军竟然熟门熟路过五关斩六将,直接绑了他家主帅进军中军大营。
这哪儿有半点不会的样子
杜怂怂突然觉得不好,这和他想象的有点不大一样。
他头皮发麻,喊了两声将军,打算今儿先鸣金收兵,“咱们明日再打……”
将军瞳孔漆黑,淡淡道:“箭在弦上。”
杜云停:“……”
卧槽,这什么意思,不得不发了是不是
那就干呗!
他心里头那点儿野性也被彻底激起来了。杜云停好歹也是几辈子的将领了,领着手下那一帮子兵和顾先生干过了很多次仗,虽然没一次胜的,但俗话说的好,失败乃成功之母,他越挫越勇,如今经验已然凌驾于顾先生之上了。
虽然将军那部队气势恢宏,前头兵,后头炮,百万雄兵浩浩荡荡,光看那架势都够唬人的——但杜怂怂还有点信心。他上战场的次数,可比这世界的顾先生多多了。
顾先生那纯粹是纸上谈兵,谈不出实际经验的。
杜云停感觉,自己应该能打好这一场以少胜多,打的敌军四处溃逃。
然而事实往往不及想象那般美好,真等鼓声敲起,双方对垒,杜云停不过略冲锋了一回,便败下阵来。双方实力实在过于悬殊,顾黎那儿是挥鞭断流的两亿大军,他这儿就可怜巴巴数万人马,被将军带领主力部队多次冲锋,防御早已彻底倒塌,中军旗立都立不起来,不得不仓皇后退、溃不成军。
按理来说应当放过降兵,偏偏顾黎竟还紧追不舍。杜云停那点儿残败人马好容易想着能逃脱了,又被对方硬生生拽回去,愣是又在战场上厮杀了一回。
厮杀后,损伤无数,尸横遍野。
杜云停五日没能从床上头下去。他感觉上上下下应当都知道这回事了,毕竟这时候隔音并不能算好,而他那时候在战场之上又过于激情澎湃,喊的这两天下人进来送饭时瞅着他的眼神都不一样。
当时那几句刺破长空,实在是没办法让人假装听不到。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不只是因着他那几声。毕竟寻常人,哪儿能在将军卧室中一歇便不走了
哪怕是贴身侍卫,这也太过了。将军给了他旁人连想也不敢想的殊荣,自然会引来旁人侧目。
杜怂怂不怎么在意,他本来就不是在乎别人眼光的性子。他被人讨厌惯了,当初与苏荷住那筒子楼里,楼上楼下便没有喜欢他们母子的,个个儿都好像他俩欠了他们钱,张嘴闭嘴冷嘲热讽,杜云停照样过。该吃吃该喝喝,太阳该怎么升起还怎么升起。
那时他尚且只是个少年,如今经过这么多世界,愈发心志坚定,只听想听之言,只重视在意之事,旁人的话在杜云停这儿,那就是个哔。
他心安理得在将军房里歇着,也没人真敢和他说些什么。将军这么多年,就宠过这一个人,旁人哪怕想嘲讽杜云停几句不知廉耻,也得顾忌着不伤了将军的脸面。
只是表面上和和气气,眼底的不屑却藏不了,显然是把杜云停与西院的那些人相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