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
不是你用来搞农业的工具!
【这你就不动了,】杜怂怂教育,【你心中有地,世间万物皆是地。】
只要你打定主意要被开垦,世间万物都是工具。
7777:【……】
杜云停握紧招魂幡,贼兴奋地小小摇了一下。这一下果然有了动静,洗手间的镜子慢慢蒙上一层白茫茫的雾气,杜云停抬头望去,没从雾气里看见自己的影子,反而看见了长而黑的头发——
镜子里有个背对他的人,静静地在里头站着。它的长发垂下来,白衣上全是斑驳的褐色血渍,缓慢地转过身来,露出一双被挖掉了的眼睛。
“您叫我……”
它慢慢的道,没了眼珠的眼眶对上镜子前站着的人,听候他的号令。
是个驭鬼师。
它认出了对方手中的招魂幡,态度愈发恭敬,谨慎地垂着手等待对方的命令。没想到这个把她召唤出来的人一转刚才的兴奋模样,嗷的一声叫,一摔门就冲出去了,瞧起来惊慌失措,跟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一窜三尺高,叫的声嘶力竭:“有鬼!顾先生,有鬼!!”
被对方召唤出来的女鬼:“……”
它懵逼地在镜子里头站着,鬼脸上写满茫然。
这个驭鬼师怎么回事
明明就是他把自己叫出来的,怎么跑的这么快……
它在镜子里愣了好一会儿,想了想,开始手脚并用,试图从里头爬出来。刚刚钻出半个身子,忽然有一股极强的威压袭来,女鬼被这强大的威慑力压迫的瑟瑟发抖,抬起头,才发现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人。
不,准确来说,应当不是人。
人不会有这样浓重的阴气,比她不知要强大多少倍——光是待在此处,女鬼便已感受到了魂飞魄散的危机。她把伸出去的头颅重新收回来,不敢直接抬头,只用余光扫着这俩人。
刚刚那驭鬼师这会儿靠在那威压来源的身上,软的就跟没骨头一样,活脱脱是牛皮糖、粘人精,几乎要吊上男人手臂。看那模样,倒像是被吓狠了,眼睛里头都泛起了一层晶亮的水光,眼眶红了一圈,可怜的很。
他扒紧了男人胳膊,就从后面露出一颗头,闭着眼不敢看,仍旧哽咽,“顾先生,我怕。”
女鬼:“……”
7777:“……”
不是,就是你叫出来的你怕个什么劲
女鬼不服,女鬼委屈。它生前最恨的就是这种绿茶,愤愤地就要抬头戳穿这个人的真面目,谁知它还没把头抬起来呢,就又被男人的威压压迫着死死按了回去,“不许抬。”
凭什么!
顾黎淡淡道:“他害怕。”
“……”
怕个鬼,刚兴奋地搓手把它叫出来的难道是别人吗!
他哪点儿怕!
女鬼的目光里登时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犹如看见了个被白莲花迷惑的钢铁直男。
杜白花眼泪汪汪,头埋在顾先生身后头,声音细若蚊蝇,“……走了吗”
顾黎说:“走了。”
他看了眼女鬼。女鬼骤然一惊,连忙转身,默不作声顺着镜子又爬了回去。杜云停终于把头露出来了,先睁开一只眼怯生生打量,等发现眼前确实没鬼了,这才骤得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和顾先生扯谎,“刚刚我洗完澡,就想在那儿洗把脸,一抬头就看见它站在镜子里——”
顾黎的双眼微微眯起来,沉默地打量他一会儿,半晌后才应道:“嗯。”
那是个缚地鬼,应该在楼上,不应该在这儿。有顾黎在这房间里,这些小鬼本该跑的远远的,有多远躲开多远。
但他并不曾戳穿,只应了声,听着青年小心翼翼和他说:“顾先生……”
方才跑出来跑的匆忙,生人只围着浴巾。白花花的皮肉晃眼得很,没什么壮硕的肌肉,但身体的线条流畅漂亮,透着股奶糖一样的甜味儿。
“顾先生”
小生人又喊,怯生生的,“我有点怕。我今天晚上,能和你睡一张床吗”
那头的女鬼顺着镜子,仍旧爬回到它平日里所待的房间里去。它仍然想着方才所感受到的威压,那威压如此强大,它在阴间走过,连千年的大恶鬼都不会有这样强的阴气。
那已经不能算是阴气了。那是阴涛,阴浪。那样的大人物拿捏起它,就跟拿着只蚂蚁一样。
它猛地打了个哆嗦,在心里揣测着究竟会是哪位大人。忽然间,它心头一动,想起了之前听过的传闻。
大墓动了。
里头睡着的那位曾翻转血池、令万鬼陷落的大人……
醒了。
顾黎不记得自己究竟在棺椁之中睡了多久,他只隐约知道,自己当初本该是要成亲的。
可与谁什么时候
却都无甚印象。
他醒来时,一百零八抬聘礼就与他一同埋葬于墓穴之中,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