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但这个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还得顺利离开地道,离开皇城范围,等顺利出了城,才算是大功告成。
苏瓷看见一张张熟悉的面庞,也露出喜悦的笑脸,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肚子骤一疼,又一阵剧烈的宫缩。
“快走”
她低声催促,脸上露出极痛楚之色,妈的刚才真不全是装的,她肚子里的小混蛋真的快要出生了
“你凑什么热闹啊”再乖乖等半天不行么真是个气人的小混蛋。
苏瓷突然身体蜷缩,眉心紧骤,吓得阿川几个“夫人”
“夫人”
“没事,”苏瓷忍痛吐了口气,“你家小主子快出生了,没事,走,咱们快走”
阿川等人这才放下心,但又另提起心,阿照一挥手,一行人立即快速往原路折返。
苏瓷喘着气,这才发现,原来他们是淌水进来了。
建造了足足几个世纪的老地道,又有很久时间都未曾维修过了,这地道不少地方都进了水,阿照他们膝盖往下都是泡在水里的,不过好在大部分暗门都还能使用,没有太影响这次的营救行动。
虽然淌着水,但阿川一行人速度仍然极快,在地面上“苏瓷”被抬回长秋宫之时,他们就已经离开皇城范围了。
最后他们是在一座王府出来的,益王府。
这益王府前身是秦王府,太宗亲弟的府邸,占地极广,不过后人不争气,现在已经没有秦王府了,这座巍峨府邸被一分为四,除了益王府,还有一座公府一座侯府,一座公主府。
益王府占地只有正常王府的一半,所以正常封王都看不上它,再上益王府后代虽比较平庸,但没犯错误,这益王府倒一直占在一环这块风水宝地。
不过这倒给营救计划带来了便利,在阿川等人详细探过几个备选出口之后,最后杨延宗圈定了这个益王府。
苏瓷忍过一波阵痛,出来就见旧桌旧椅,门外是有些斑驳的房梁地面,这是个锁起来的湖边小榭,阿川等人闪身一出,直接带着她在小树林飞掠而过,前头锣鼓声声丝竹不断,最后他们是混在一个戏班里顺利出了王府。
苏瓷半靠坐在堆放道具的小车最里头,跟着戏班出了内城,进了戏班驻地后,他们马上就离开了,之后换了车,乔装一番,赶着一辆半旧的骡车往最近的西城门而去。
苏瓷阵痛越来越频繁,她甚至已经见红了,人刚躺上车,鲜血立即濡湿了裙摆和底下半旧的褥子,阿川等人焦急万分,阿正抓着他弟“小心些,快些,听见了没”
“嗯嗯嗯”
吃过一回大亏以后,阿川阿照十年怕井绳,断不敢在亲自带苏瓷过城门,于是挑来选去,最后选中了阿正年仅十四的弟弟。
这小子生得老实,但实际十分机灵,功夫未过关,最多看着手脚灵活一点而已。
他带着一顶破毡帽,赶着租来的骡车,焦急万分往城门口赶。
此时城门口没那么多人,很快就轮到他了,城门吏懒洋洋问“干什么的”
阿正弟弟哭丧着脸“我嫂子要不行了,大夫说治不了了,让我赶紧拉回家见见人。”
跟车的农家汉子哭得快断气了。
城门吏恍惚记得,今天快中午时似乎还真进来过这么一车人,他撩起帘子瞄了眼,只见车内半躺的年轻妇人头上裹着沾血的麻布药巾,脸色青白得像一个死人,浓浓的白药味道都掩盖不住冲鼻血腥味。
他放下帘子“快回去吧”
面露不忍,挥挥手,示意快点回家吧,别耽误了。
阿正弟弟哭着道谢,瘦弱的骡子拉着半旧的小车,哒哒哒往城外去了。
躺在车内的苏瓷疼得满头大汗,但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个笑脸。
总算出城了
骡车换马车,速度快了起来,终于赶在暮色四合的时候,赶到了目标的罗乡据点。
一冲入这个半新不旧的驿舍后院,阿川急声大喊“稳婆,稳婆”
苏瓷被半扶下车,但不等她挪到干净的内房,忽听见院外一阵如鼓点般急促的马蹄声
是杨延宗
杨延宗终于赶到来了,他一身无任何花纹的黑色布质扎袖劲装,风尘仆仆,快马大汗淋漓,湿透了前额脸颊和后背,他几乎是飞跃下马冲进屋内的。
刚好和回头的苏瓷面对面。
“瓷儿”
他重重喘着气,沙哑喊了一声。
三个月多月之后,惊涛骇浪,夫妻团聚。
他一个箭步上前拥住她,苏瓷仰脸露笑,伸手抹了抹他满额的汗水,“我回来了。”
“好,好,太好了。”
他哑声道。
两人喜极相拥。
只是不待杨延宗露出喜悦的表情,他神情一变,急道“怎么了”
才看见,他便嗅到浓浓的血腥味,他一刹就分辨出来,这不是伪装,是新鲜的
她满额冷汗,脸色泛白,裙摆一片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