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斧,除了坤氏,下一个未必不是他们俩。
杨延宗和季元昊都是聪明人,想必是心知肚明的。
那杨延宗和季元昊是什么意向呢
当然是不掺和了。
是的,两人确实心知肚明,老皇帝解决完坤氏后,下一个目标如无意外就是肃清朋党了。
可在两人的刻意之下,大幅度削减了许多怀疑他们、过度忠于原来四王六王的人马,如今的四王党六王党,可是比以往瘦身了很多,也势弱了不少,早已今非昔比了。
两人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人,这个度拿捏得刚刚好,介乎于老皇帝手松一点能容忍,紧一点就忍不住的度上。
端看如今老皇帝没有对他们出手,反而在朝上朝下采取适当的怀柔手段,此番效果就可窥一斑了。
这在将来也是有不小的操作空间的。
首先一个,老皇帝看着真的挺老迈的了,并且他迫不及待立小赵王为太子并如此急迫将矛头对准坤氏,很难让人不怀疑他的身体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了。
坤氏树茂根深,又一直是皇帝心腹,势力纠缠在一起,想一时半会就铲除可不容易的。
退一万步,老皇帝真熬住了。
可小赵王又那么小,就算有辅政大臣,谁担保这些目前忠心耿耿的臣属将来不会滋长野心,成为另一个挟幼主的权臣朋党呢
不如留下杨延宗季元昊二人,或许适当再削一削,成就多方互相掣肘的局面。
帝皇之道,在于平衡,对于想亲政的小皇帝而言,铁板一块的朋党可远远比好几个党派艰难多了。
反正将来不是没有操作空间的。
肯定就比现在和坤氏勾连一气去干逼宫的事安全的多,也轻松得多。
“管他东南西北风,你我自岿然不动。”
季元昊端起一杯酒,和长桌另一边的杨延宗遥遥一碰,潇洒干尽,正事商量完毕,他起身走人。
两人都不是多臣心的人,逼得狠了,不是干不出逼宫的事,但目前局势是根本没必要。
季元昊走后,杨延宗起身,立在大广亭的台阶上,秋宵风冷,徐徐鼓动衣袍,阿康小心探头“主子,咱们是回书房,还是后院”
这些时日,杨延宗身边的贴身亲卫,都是这般探头探脑试试探探给正院说话,这让他心生恼记怒,她这给了他身边的人多少好处这是
杨延宗冷冷瞥了阿康一眼,“下回再敢这般说话,五十军棍”
“全部都是”
他拂袖而去,阿康吐吐舌头,不敢吱声了,赶紧七手八脚跟上去。
然而即便杨延宗和季元昊不打算动,可新贵显赫又有兵权在手的二人,最终还是很难避免卷入这个旋涡的中心。
“既然不动,那就想个法子让他们动起来。”
坤国舅慢慢转动着手心两个羊脂玉球,淡淡道。
对于杨季二人的动态,他一点都不意外,所以他一开始就不打算让人尝试接触。
坤皇后端坐在沉香木长榻的左侧,坤国舅则端坐在右侧,两人说话间,抬眼看向暖阁侧边的一扇小门,坤皇后凌厉的丹凤眼一扬,“让他进来吧。”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这个棋子放了这么多年,总算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片刻,小门的朱红色门帘一动,出来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此人无声俯首“娘娘,国舅。”
“很好。”
坤皇后招手,黑斗篷上前,坤皇后侧脸,红唇微动,如此这般,附耳吩咐了一番。
黑斗篷听罢,又仔细复述一遍,三人确认无误,前者退后一步,“奴婢领命”
此人微微抬头,露出一截光洁无须的下颌,看骨架身量听声音,这是个太监。
些微烛光打在他的下半张脸上,微微映亮了一双黑色的眼睛,这赫然是个熟人,章太监。
监察司司侍,童继恩的心腹,当初在西北寻银和杨延宗苏瓷打过交道的那个章太监。
坤国舅和坤皇后的计划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杨延宗和季元昊不是不动嘛那他们就逼他们动一动。
最有效又有力的方式,莫过于借老皇帝的手了反正老皇帝高高在上,虽对杨季二人暂时怀柔,但是个人都知道不长久。
监视、制造些伪证,让双方关系变紧张,甚至杨季二人树敌不少,不少余孽余党是夙夜恨不得要报复的,老皇帝的人手松松,默许,甚至纵容或将计就计,将杨季二人的家眷暗扣在手里以必要时当筹码。
章太监手里有人,他是能办好这件事的,再恰到好处给杨延宗和季元昊留一点点蛛丝马迹,就可以了。
“据闻杨延宗甚爱其妻,多次外差皆携其于左右。”
“而季元昊之妻任氏与其多年患难,再添上长子,分量也足够。”
坤国舅道“就先请他们到云州的别庄做客些日子罢。”待结盟成后,再“解救”回来就是。
坤国舅和坤皇后设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