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被他抱起一转身就坐到黄杨木的小方架子上。
这个架子有点高,大概比杨延宗腰部还高一些,所以,现在两人视线是平齐的,甚至她还略高一点点,她轻轻喘气,睁大一双被他动作小小吓了一下的眼睛,不忘紧紧闭上嘴巴,瞅着他。
她不知道,自己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在黑暗中,映着一点点的火光和窗纱外的红色灯笼晕黄,看起来亮得惊人,她就想一只受了点突发情况惊吓却又没有真怕的小肥猫,正睁大一双眼睛好奇看着人。
看着纯稚又青妩,娇憨极了。
她居然不怕
也没点惊慌情绪。
杨延宗咬咬后槽牙,贴着她的耳根低声说“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就这么镇定
苏瓷眼睛骨碌碌溜了一圈,说不知道好像有点装,她装不出来,而且这男人眼睛毒得很,肯定哄不住,但说很知道吧,又好像有点那啥。
她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妈的真的太难了。
苏瓷笑场了,杨延宗脸有点黑,但不得不说,被她这么一闹,刚才那种绷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的氛围就去了,他有点恼,情绪却松快了一些。
他惩罚般捏着她的下巴,用力掐着摇晃了几下,还开口咬了一口她的脸,苏瓷无声惨叫一声,妈的这家伙属狗的吗,整天咬脸,要是不小心咬破相了,她岂不是亏大了
两人折腾一顿,不知不觉,那点打闹就变了味,慢慢鼻尖碰着鼻尖,亲在一起,昏暗的斗室里很轻又很重的喘息声音,本来氛围还挺好的,他想着委屈了她,神态和动作都比进屋时温柔很多,但无奈苏瓷喵主子手贱爱撩的毛病又犯了,想了想,忽说“诶,万一最后我嫁你不成,岂不亏大了”
杨延宗“”
理是这个理,但忒煞风景了,没人比她更深谙捋虎须的姿势了,杨延宗脸色登时比锅底还黑,心里恼得要死,一时咬牙切齿,恨道“放心,你亏不了”
他不想听她说话了,这人冷不丁嘴巴一张就能把他气个半死,杨延宗咬牙又切齿,还是做吧
他重重咬上这两瓣嘴皮子,苏瓷无声惨叫一声,妈耶疼死了轻点,她踹他,两人交锋动作一大,那细长高脚的半旧黄杨木架子一颤登时就“咯”了一声。
在安静的斗室内格外清晰,两人一顿。
“苏姑娘您怎么了”
又脚步声往这边走了几步,扬声问。
苏瓷深呼吸了两下,努力压平声音,轻描淡写若无其事“没什么,我不小心碰了下架子。”
“哦,那您可小心些。”
“嗯。”
绣鞋踩在地毯上声音不大,那拖沓的脚步声往一边行了几步,紧接着听见甩水的洒洒声,熨斗贴上去嘶嘶作响。
苏瓷被腾空抱起,黑暗中,两人离开了那个不稳固的木架子,几步进了更衣的小屏风后面,异常狭窄的空间,紧紧只容得下两个人,苏瓷仰头,深呼吸着,她感觉杨延宗粗热的呼吸喷在她颈脖的皮肤上,他就想一头即将悍然进犯的猛兽,强势得让人心颤心荡,细腻的皮肤感受到了这种压迫,不禁轻轻战栗起来。
又细又青的血管里血液继续涌动着,鼻息翕张。
良久,最终那充满悍然的一刻来临了,她蓦阖上半闭的眼睛,紧蹙眉头,指甲用力抓住他的肩膀
真是出乎人的预料,在现代一直想物色的身材脸蛋性格一级棒的婚前谈上一谈,却找来找去没找到合适的。不想来到这古代,却婚前就混上了。所以说人的际遇,果然就像肚子里的蛔虫,不到一把药打下去的最后,你永远不知道里面藏着几条虫。
她居然还分神很不浪漫地阿q吐着槽,没办法,实在不大舒服了,后背硌着疼,庭院一队护军顺着廊道一路巡到过来,就在窗下经过,两人都屏住了呼吸放轻动作。
时间太匆忙了,哪怕是这样,两人也没敢耗费太久,很默契以最快速度解决战斗。
这实在算不上一场愉快的体验,杨延宗抱着她将她放在挨着墙根长几上,给她掖了掖刚披上的斗篷,低声道“长则十天八日,短则两三天,此间事就结束了。”
苏瓷“嗯”了一声。
她懒懒的,有点不大舒服样子,杨延宗不能久留,长话短说之后,也没再废话,低头唇贴了下她额头,无声推开槛窗悄然原路折返。
大佬真是来去如风
不过苏瓷也不是个矫情的,伤春悲秋更不是她的风格,心里吐槽了一小会儿,一撑翻身下地,把蜡烛点亮,开了一点点窗,端着烛台赶紧收拾一下,以免留下什么破绽被人发现。
等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这事儿就船过水无痕被捂下了,张姑姑带着小宫女把熨烫好的衣裳弹弹抖开,苏瓷还笑着配合试穿了一下。
“苏姑娘脸色真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张姑姑赞不绝口。
苏瓷脸格外红润,雪白如瓷的面庞上两抹淡淡绯粉,唇像涂了口脂,趁着肤色,像雪上红梅,格外招人眼。
苏瓷听着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