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杨延宗带着苏瓷出了山,抵达另一边一个叫黄山镇的地方,和阿康三人及杨延贞汇合。
阿康三个受了点伤,不过都是轻伤,不妨碍行动。
至于杨延贞等,是从大部队那边过来的,大部队除去受伤重和负责押运的,剩下仅一共四人,都在这里了。
一行九人,汇合后也不废话,立马寻了原先安排好的马匹拉出来,准备出发。
骑快马去上梁。
杨父杨重婴和杨母颜氏现都在上梁。
距离有点远,快马大约得三天路程。
苏瓷拽着马鞍要上马前,杨延宗已一翻身坐于马上了,他问“受得了吗”
苏瓷就想吐槽,这未婚妻的待遇果然不一样啊,要知道来时跑马跑得要死要活,这家伙也没瞥过她一眼,甭提吭声了。
话说受不了怎么办呢难道要共骑那还是算了。
苏瓷想了想“还行,不行再和你说。”
“嗯。”杨延宗不再多说。
杨延贞左瞄右看,嗯,似乎有什么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他试探地喊了声“嫂子,这马太高了你能上吗要不我给你换一个还有这包袱不要我扔了啊。”
对于他这个称呼,杨延宗并没说什么。
杨延贞开心地笑了起来了,不同他二哥,他很喜欢苏瓷当他大嫂的,而且苏瓷脾气和他合得来,两人关系一向挺不错的,反正超喜欢超期待,之前婚事告吹最遗憾怏怏的反而是他。
苏瓷敲他的头“扔,扔你个头啊把你扔了还差不多。”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小包袱就是她腰包加山里剩下的药物,怎么可能扔呢
被无意中歧视了一把身高的她斜眼呵呵一笑,揪住杨延贞耳朵怒道“换什么换,你很高吗你还有马吗,这马不是一样高的吗你上哪换去呢”
苏瓷一把甩开他的耳朵,拽住马鞍表演了一个原地上马,很好非常漂亮,她用力哼了一声。
杨延贞哎哟哎哟瞎叫唤,在苏瓷居高临下的鄙夷视线下不自觉放下捂住耳朵嚎叫的手,挺了挺胸膛,他差不多有他大哥高了,只差小半头,但他还能长,问题不大,他足足比苏瓷高差不多一个头呢,他有点得意。
苏瓷“白斩鸡。”
杨延贞“”
什么意思
“好了,”所有人都上马完毕了,杨延宗瞥了眼还在斗嘴的两家伙,“延贞上马,出发。”
“是”杨延贞反射性一肃立正,不敢废话,马上翻身上马。
一行人当天出发,快马直奔上梁。
沓沓急速的蹄铁声,扬起一路黄尘,杨延宗打马疾行在最前方,凛冽北风鼓动他玄黑袖袍衣袂猎猎翻飞,这人的背影永远都是这么绷直挺拔,就像一柄随时准备出鞘的利刃。
苏瓷就跟在他身后,闲来无事横看竖看了好半晌,实在没法违心说出点贬诋的评价来。
当然,她也没想贬低他。
这未婚夫她好歹认下来,贬低他不就是贬低自己么。
苏瓷挠了挠下巴,昨晚一出到现在,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了,她现代的父母并不能接受女儿单身一辈子这个选项,她也没那么排斥结婚,于是商量过后,达成了一个多少岁就相亲结婚的共识。
那几年苏瓷自己没找到合适的,所以她已经做好了和一个不太熟但父母满意的男人相亲然后很快结婚的心理准备,并且这个认知已经存在很久了。
父母总不会坑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对方不干涉她的兴趣事业就可以了。
至于生活方式,适当协调一下也可以接受。
所以她接受度还挺高的。
苏瓷唯一苦恼的就是,和杨延宗在一起之后,日后的生活恐怕会不平静了。
行吧,不想这个了,上梁马上就到了
一行人快马疾奔一个急转弯,前不远路边一块巨石,上面用篆书刻两个竖行大字“上梁”。
大字灰扑扑的,上面有坑坑洼洼的青苔痕迹,巨石也崩掉一角,不过没人换,越往前走,人烟就越少,这地方虽草木丰茂,却挥之不去的一种荒凉感觉。
上梁这地名儿听着倒是不错的,可其实却不是个什么好地方,乌川除了矿山资源多,还是出了名的流放之地。
边陲,偏远,环境恶劣,矿山多需要的重劳力就多,可不是就是最适合流放的地方么
杨延宗一系当初下马,他身边的副将和直系亲属自然首当其冲的,苏棣还算好的了,杨父情况要更糟糕一些,毕竟他是杨延宗的亲爹。
革职,入狱,最后判了流放服役三十年,很快就出发了。
颜氏作为杨重婴的妻室,也随着一起徒流乌川了。
杨延宗之前自顾不暇,当然,他可以命人去,但之前并不是合适的时机,世子态度暧昧不明,而他的事情还未曾明朗,并不能做这些授人以柄的动作。
可现在,他成功擒获刘应兄弟得到私矿信息以及账册,此行圆满成功,回去毫无